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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外面阴雨绵绵,小区的地面都有些老旧了,坑坑洼洼不少,大部分都积聚了水,满地潮湿。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味,和垃圾桶的腐烂气息。
她里面只穿了条睡裙,小腿裸露在外头,外套到膝盖位置,露出来的小腿匀称纤细,脚趾和膝盖都微微泛着粉色。
上楼时,正好看见有人从楼上下来。
她往左,那人往左,她往右对方也往右,最后直接站在中间不动了,插着口袋像是等她先动作。
陈蝉衣垂着眸,觉得尴尬又无措,道了声歉:“不好意思。”
然后默默避开站在一边。
楼道里很阴暗,看不清来人模样,只能看见一道高大修长的黑色阴翳,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道歉之后,那人的身体凝滞了一秒钟,手指像是要抽离出口袋,最后顿了顿,又没有伸出来。
雨声中,男人静默站了两秒,最后抬步走下楼梯。
路过她时,他身上透出一股很清淡的气息,不记得在哪里闻过,但总之很熟悉。
像是水汽和皂角,还有木头混杂的味道,潮湿清冷,丝丝缕缕弥漫在雨水中。
陈蝉衣没想到这么晚也有人下楼,擦身而过后,她才转身,慢腾腾往楼上走。
中途回了瞿雨音消息,她站在二三楼的转角处站了会儿。
等她终于走到家门口,想摸出钥匙开门。
身后脚步声又传来,很稳重,然而偶尔有些忽轻忽重,就像是阴雨天老人患风湿,容易腿疼,走路时深一脚浅一脚。
陈蝉衣起初没在意,继续摸钥匙,那脚步声却在背后停下了。
她身体一僵。
楼道此刻的昏暗,莫名让她觉得心慌起来,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恐怖故事。
那人别是跟着她,要趁她开门的时候把她推进去吧?
陈蝉衣攥紧了外套,不敢开门,装作找不到钥匙的样子,手忙脚乱翻自己的口袋。
然后,她听到锁孔转动的清响。
那声音好像缓慢停顿了一瞬,紧接着恢复如常,再然后,门被关上。
原来是邻居。
陈蝉衣缓慢眨了眨眼,应该是她多想了。
她转过身,对着对面黑漆漆紧闭的大门,莫名多看了几眼。
昏暗里,她站了两秒,转身回了家。
潇潇
陈蝉衣的感冒好得不是很快,病来如山倒,她着实在家昏迷了两天。
期间陈如晦终于忍不住,打电话来问,陈蝉衣敷衍着回了。
这栋楼隔音不是很好,在客厅能听见楼道来往的脚步。
陈蝉衣关窗的时候,看见楼下垃圾桶,陡然想起前天夜里看到的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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