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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涟我操你妈!我操!你他妈就是个疯狗你应该下地狱!我操你妈!!嗷!!!”
季知涟轻蔑地笑了,手上力气更大,更重,森然道:“那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就是为了弄死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垃圾。”
她想起肖一妍的眼泪,她们是在大二熟识,她记得这个女孩在班上不爱说话,人很善良很胆小,有点洁癖,总是落落寡欢。
那时班上有男生喜欢肖一妍,肖一妍不懂怎么拒绝才会不伤害别人,结果被男生们恶声恶气在私下里骂作绿茶婊,季知涟不过是偶然听到,替她说了句公道话,肖一妍就暗暗记在了心里。
那年,季知涟期末考试前忘带了读书笔记,但她已经在候场教室,人不能出去,眼看就要空着手进入考场,是和她并不熟的肖一妍,一路狂奔去到图书馆,取回了她的读笔。
那么远的路,那么短的时间,她该跑多快啊。
笔记送到她手上时,头发都汗湿了,她扶着膝盖重重喘息,却笑着对季知涟挥了挥手说加油呀。
季知涟二十一年生命中,得到的善意并不多,因此每一次,她都铭记于心。
她记得这个姑娘有颗柔软又干净的心,和对这个世界温柔的善意。
那么好的肖一妍。
却被这种肮脏的男人摧残侮辱。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我管不着。”她眼神阴鸷,无视男人的嚎啕,动作更狠戾:“但你不应该玩弄她的真心,更不应该侮辱她。还将这件事大张旗鼓说出去炫耀——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错了——别——别——”
武君博瞳孔放大,见她拔出那粗壮的橡胶制品,狠狠捏开自己下巴,将那恶臭扑鼻的东西深深捅进自己的喉咙,人间酷刑。
他拼命挣扎,狂呕不止。
季知涟摘下手套,嫌恶的扔在他身上:“以后想玩弄女人之前,记住,你也不过是一个在女人脚下求饶的垃圾罢了。”
走了几步,又掏出手机,好整以暇地在不同角度拍了数张照片:“如果我没记错,你马上要参加选秀节目,已经签了合同对吧?你猜猜看,如果你将肖一妍的照片流露出去,或者你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会怎么做?”
……
-
季知涟在酒店门前的街道上看到了肖一妍。
她蹲在树下,似乎刚哭了一场,眼睛鼻头都是红通通一片。
季知涟伸手将她拉起来,肖一妍猛地抱住她,将脸埋进她肩头,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平常不喜欢和人有太近的肢体接触,但这次却没有推开好友,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别哭了,妍妍。”
肖一妍央求过她很多次,不要叫自己大名。
而在今天,季知涟叫了她妍妍。
-
武君博吃了大亏,脸上、身上、屁股上都遭受到重创,他足足请了一周的假。
学校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模模糊糊,没什么细节,大多是揣测他在校外被人揍了。
江入年是在三天后听说了这件事,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瞬间明白始末。
他主动找到季知涟,在河边将她拦下,坦诚道:“师姐,我想,肖师姐是因为我才遭受了无妄之灾。”
听他简短的说完了事情经过,季知涟冷冷道:“然后呢,这又关你什么事?”
这就是季知涟,江入年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对别人永远比对自己宽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朋友,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她对复杂人心失望,却事事都看的清楚,从不迁怒任何人。
——她一直如此,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年年
夏天是南城一年四季最炎热、也最生机勃勃的季节,天会更蓝,暴烈的阳光一视同仁地洒在大地上,将花朵和草地炙烤出清新甜香。而林子里蝉鸣一片,谱成错落有致的奏鸣曲。
开学倒计时三天。
新家已装修完毕,季馨开始搬动自己和女儿的行李,因为住处和萧婧家挨的很近,就在隔壁小区,所以她蚂蚁搬家似的一天往返个两三趟,倒也不觉得累。
再磨叽,也有搬完的那天。季馨为表感谢,向出力不少的萧婧和站在旁边落落寡欢的江河发出看电影的邀请。
于是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下午去百货大楼书店上面的电影院,还买了爆米花。
电影讲的是警察在黑帮当卧底的故事,枪战好看,节奏激烈,老戏骨的表演很精湛。那是季知涟和江河第一次看电影,两个孩子都新奇极了,看的眼巴巴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唯一的干扰源是季馨,她在旁边抓起爆米花大吃特吃,嘎嘣作响。她指着大银幕跟萧婧唠叨:“看,高中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爸妈死活拦着,现在你也能在大银幕上看到我。”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季馨的语气中依然有愤懑和不甘,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十六岁面对名导邀请却不得不拒绝的高中生,那个被父母决定人生、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一脸委屈的漂亮少女。萧婧没有说话,长辫子安静地垂在胸前,只是在季馨擦拭眼角的时候默默给她递了张纸巾。
看完电影,她们打算晚饭带孩子们吃肯德基,顺着扶手电梯下楼,萧婧路过二楼的书店,示意她们等一下,自己有书要买。
她前脚刚走,后面三个人就开始面面相觑,季馨先“嘘”了一声,俏皮带头,两个孩子则对视一眼,在某种矫揉造作的轻快氛围里,互相打着配合,三人蹑手蹑脚悄悄跟上她,萧婧猛地一回头,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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