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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卑劣又如何
而他身边坐着的周尔襟起身,冷白长指抵着酒杯长柄,尾指抵在高脚杯脚下,声音儒雅温沉:
“有赖叔叔阿姨信任,往后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婳婳。”
周钦脸上的玩味褪去,他有些不可置信看向旁边的虞婳。
一贯乖顺温吞的她也只是像以前一样,拆着螃蟹,自己不吃,显然是要先顾他人。
却将那只螃蟹放到他大哥的盘子里。
此刻周钦才注意到,他们两个坐得很近,完全过一般社交距离。
虞求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像置身事外一样,有意提醒她说话,别显得畏畏缩缩,笑着但眼神严肃道:
“婳婳,你不说一句吗?”
闻言,虞婳思考片刻,拿着茶杯站起来:
“谢谢伯父伯母培养了尔襟哥哥这么好的老公,和我结婚,我不会让他吃苦的。”她讷讷道。
桌上的人大笑起来,而周尔襟看着她,听见老公两个字,眼神深邃到几乎有黝黑炙热的火色,却克制沉稳,犹如平常。
而周钦的脸色青,表面上似乎镇定地坐着,可背脊已经僵直,似生锈陈旧的坏机器卡死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虞求兰不满意,但只能圆场:“虞婳说话笨了一点,亲家别往心里去。”
“做学术的孩子就该是这样,虞博士,以后尔襟哥哥就交给你照顾了哦。”周母对虞婳却像哄小孩一样。
对虞婳这个聪颖优秀的儿媳更是一万个满意。
虞婳老实本分地点一下头:“好哦。”杜绝了旁人再要她说场面话的心思。
众人笑起来。
她拿着杯子坐下来,却感觉到周尔襟轻轻拍她的手。
滚烫干燥的大手抚握着她的手,不算合得紧,只是虚虚一搭,男人陌生的温度烫得她手背筋骨有微麻的感觉,她下意识微握了握。
片刻,周尔襟低声道:
“出来一下。”
她轻轻点头,把餐巾从腿上拿开,起身跟着他出去了,而父母们看见他们一前一后出去,都露出不言而喻的揶揄笑意,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这俩孩子。
就这么一会儿也忍不了吗?
虞婳跟在周尔襟身后小步小步挪,没两步,周尔襟却停下来等她。
夜凉如水,酒店后园的横木镂空门廊下,藤蔓疏影游渡在人身上,高大身影半侧回头看她。
虞婳没想到他停下来等,她一贯习惯走在人身后,也懒得露头,周钦会大步大步往前走不管她,妈妈也总是把她落在后面。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慢吞吞问:“……是刚刚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周尔襟低着头看她,双眼皮不宽不窄但很有男人味,面部平整度极高,薄唇高鼻,斯文禁欲到让人浮想联翩。
他只是从容温厚:“如果不喜欢他们问东问西,不如出来透透气。”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周尔襟居然周全到这个程度。
“多谢。”她难得真心回一句。
港岛春夜的风微凉,穿得贪靓便冻人,她很小幅度瑟缩了一下单薄的肩膀,掩在长下不甚明显。
周尔襟没多说,将风衣脱下,披到了她肩上。
“不用…”虞婳虽然冷,但也知道他穿单衣肯定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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