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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嘲讽,很浅淡,如同火花摔进油桶,瞬间叫邢森火冒三丈。他早就该想到的,兰登tm的就是个同性恋!所以他早早就看中了谢枳!他就说兰登怎么可能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操!
邢森冷声:“他是我的。”
“你比我想象中更会做梦。”
邢森猛地起身,大手揪住兰登的衣领,另一拳头朝他脸部砸过去?!
就差几厘米时卧室里传来谢枳的声音,拳头擦过兰登的脸落向空中——邢森不甘心地用力甩开他,凳子吱呀一声摩擦地面尤其刺耳!
谢枳在跟他妹妹聊天,像是摆弄玩具,发出模仿动漫人物的滑稽声。
邢森阴冷盯着兰登,蓦然笑了一声:“哦我都忘了,昨晚我和谢枳睡一张床,你还不知道吧。”
兰登的动作显然顿了一下。
“他就用一块肥皂洗澡,我没带东西,所以跟他用的同一块。擦头发的毛巾也是他的,浴巾也是他的,睡在他的床上,他还自己钻到我怀里,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摸我的胸口。”邢森撑着下巴,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恶劣地弯唇,“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做梦?”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这些话吗?”
“我无所谓你信不信啊。”
邢森耸肩,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谢枳!”
卧室里的声音停下,谢枳走出来:“怎么了?”
邢森抬手勾住谢枳的肩膀,脑袋贴着他的脑袋,“你能多买瓶沐浴露和洗发水吗,昨晚用你那块肥皂我一点都不舒服。”
“逛商场的时候邢森少爷你怎么不说啊,现在去买还挺麻烦的。”谢枳斜睨他一眼,苦恼地看时间,“明天再买吧?”
“行。”邢森余光盯着兰登,好脾气道,“都听你的。”
然后用手摸着谢枳刚吹干的毛软的头发,“晚上还是盖一床被子吧,反正你都要跑到我这里来。”
“那是因为我还没习惯。”
本来床就不大,被邢森占掉一大半他不乱动才怪。
“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个多月,你总要习惯的。”
说得也有道理。“那我晚上换张大点的被子吧——”
咕咚。桌面的茶杯突然倒翻了,滚烫的水沿着边缘泼到兰登衣服和西裤上。谢枳立马丢开邢森的手过去,抽过纸巾擦桌,“兰登少爷你没事吧,快起来擦一下。”
兰登听话地走到一边,手腕表面很快泛红。
水刚烧开没多久,被烫这一下肯定要起水泡。
谢枳想摘掉手套看情况,被兰登摁住。
“衣服。”
“哦对衣服也湿了。”谢枳递给他一包餐巾纸,“你把大衣给我吧,很快就能烘干了,但是裤子……”
“我车上有备用的衣服,你去拿吧。”兰登把车钥匙给他,“你卧室在哪里?”
谢枳指了个方向。
兰登点头,撞过邢森的肩膀走进少年的卧室。
邢森:想杀人,妈的。
*
那辆停在门口的黑车果然是兰登的,谢枳在后备箱找到了装衣服的袋子。关上车门离开时,余光瞥见轮胎。他蹲下来,看到轮胎表面有明显被划破的痕迹,气体喷出,轮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
把衣服拿给兰登,谢枳跟他说了这件事。
兰登并不放在心上,谢枳知道他无所谓,换车对他都轻而易举,但这下车却没办法开了。
“兰登少爷你住哪个酒店,打车过去应该很快吧。”
“没定。”
兰登解开衬衣换上新的,对门外谢枳道:“原本预计明天回去,临时改的行程,酒店没定。”
“那我帮你找找现在还有没有房间,肯定要五星级酒店对吧,我记得市中心有几家。”
他像个热心肠的活雷锋,无所不用其极地给兰登寻找最舒适最便捷的解决方法,可其实他说的方法每一个兰登都不喜欢。
聒噪的声音徘徊在耳边。门兀的被打开。
他伸手把谢枳拉进去,抵在门板上。
这时候邢森还在外面研究那个所谓被意外划破的轮胎。
他站在车边,伸手拨开车胎表面,边缘整齐得过分,肯定是锋利刀具人为割破。
邢森踢了踢车,鄙夷发笑。
这个疯子是自己把车胎划破的。
……
少年的房间很窄小,家具陈旧,布置朴实。
但兰登很喜欢这里,因为四处都能闻见独属于谢枳的味道,让他为之情欲浓烈的香味,让他感到窒息般快感的存在。
“谢枳,其实你有更简单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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