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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此时忽然出神地想到大四那年第一次跟厍凌产生交集。
那时即便任舒不管在高中还是大学都听到过很多次他的名字跟八卦,但确实一次交集都没有。
那一次后,任舒却觉得他跟别人形容的不太一样。
大四即将结束的某天,任舒被文锦容劈头盖脸说论文写的不如ai,狗在地上滚两遍都比她的论文有逻辑,她心情差到喘不过气,又被室友拜托帮忙去室内体育器材室清点器材。
室内体育馆悄无声息,任舒在弯腰捡篮球时被后方篮球砸中后背,痛的她眼泪都往下掉。
而肇事者跟他朋友把她堵住,用视线评头论足,又在旁边嬉笑。
“哎,信不信?沾了女神的气运这把绝对赢。”官宏举着那个砸中她的篮球,放在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不信。”朋友故意嬉笑着说。
“赢了做我女朋友啊。”官宏眼睛灼灼盯着任舒。
任舒从头到尾红着眼捂着肩膀没说话。
男生看她这样子,乐了。
“得,把人惹哭了,走了走了。”
官宏话都没说完,还是耸了下肩膀,把篮球扔她脚边走了。
“公主怎么这么娇气。”
任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拒绝得语气太轻,所以才总是让人觉得有机可乘。不论再怎么义正言辞,对方完全不当回事。
眼睛莫名其妙地掉眼泪,一边擦又擦不净,手指把眼睛擦得泛红。
她吸了吸鼻子把器材室的东西收拾完,又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抱着膝盖发呆,大脑放空,眼睛还是红红的没褪去湿润。
模糊的视线中,忽然多出来一只手,干净宽阔,骨节修长。
任舒抬起头,仰起头,看到厍凌那张五官硬朗的脸,下意识接过,跟他温热的手指擦过像是触电,任舒手指抖了一下。
随后又因他高挑的身形而下意识身子侧了侧。
“谢谢。”任舒干着嗓子,迟来地说。
厍凌轻飘飘扫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一步步往体育馆门口方向走,他垂着头,手指扯着手腕上的黑色护腕,除却脚步声,发出尼龙搭扣撕拉的声响。
大脑空荡荡,任舒捏着那张纸巾,视线忽然有了落点,直到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
那时任舒对厍凌的印象就是,一个祖上书香世家、在精英圈子里长大骨子里平易近人又有些热心的贵公子。
……
下午临近下班店里就不是很忙了。
前两天在ig上刷到一个分享博主做的发泡奶油,奶油靠液氮打发,会变得非常轻盈,任舒在后厨试图制作新的舒芙蕾配料。
随后新来的小店员快步进来,着急忙慌进来叫任舒。
“任舒姐!外面……吵起来了。”
从后厨出来,骆盂正站在旁边跟人道歉。
任舒颦眉脱掉手上的隔热手套,一眼看到坐在靠门位置的男生,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灰色老头衫,脸色很差地坐在椅子上,声音粗劣地朝着骆盂辱骂。
店里其他用餐的人都扭过头往他的方向看,皱着眉,被打扰用餐后一个脖颈戴着丝巾的中年女人提着包包从店里离开,餐桌上几乎没动。
任舒从他口中几句话任舒听出了事情原委。
迅速走过去,旁边骆盂低声说:“点错了。”
男孩听到了他这句,气得更是怒形于色:“我点的芒果味的,给我上的蜜桃味,晚上半个小时就算了,还给上错了??这他妈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吗??现在反倒说是我点错了?我现在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营业执照!”
任舒声音温和带着恭谨,站在桌边微微低着腰说:“抱歉先生,是我们的疏忽,这边给您重新上一份您看可以吗?”
身后小店员立马就跑去了后厨准备给人重做一份。
“我不要了,你看看现在这个时间,你怎么不下辈子给我做啊?耽误我这么多时间你他妈担待的起吗?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旁边穿着洛丽塔的女孩脸笑肉不笑看着他:“要饭的呗。”
“他么关你什么事了??我说的就是芒果,你们给我下成蜜桃,我对蜜桃过敏,你们快点想想怎么处理吧。”
任舒被他说得过敏给吓到了,她妈妈对草莓过敏,误食会有窒息的风险,况且菜单上都标注了配料。
“不好意思先生,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这边给您免单重新上可以吗?您如果真的过敏,我跟您一同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店会全权负责——”
任舒一瞬间想,她还是急需一辆车的。
“什么叫如果确认是你们的责任?想赖账是吧?”
任舒话都没说话,被他拿着旁边的柠檬水泼在脸上。
旁边骆盂眼疾手快,猛地把她拉到旁边,细碎头发顺着沾在脸侧,整张脸跟衣服被浸湿透了。
而任舒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脸颊也不可避免湿黏,用手指擦了一下眼睛,被酸柠檬蛰得眼眶瞬间泛红。
看她的样子,男生嬉皮笑脸用长腿踹了一下桌子,整个桌子被踹翻,随之餐桌上的餐盘跟杯子也全部哗啦一声碎在地面,蛋糕跟面包糊成一团,水渍差点倒在旁边女孩的裙子上。
“你没完了是吧。”骆盂一时之间没控制住情绪。
“赔钱。”男人把自己的手臂露出来,已经出了一些细小的红疹,一副嚣张跋扈誓不罢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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