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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头靠在铁门上,身体无力支撑控制不住地往下滑,接而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埋在膝盖里,手一下下用力地锤着无法呼吸的胸口。
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她一遍遍的在心里说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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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婶婶是过了几天才得知姜静之回来了,因为这几天姜静之家那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出是有人回来过。
“真的啊,你真在这边上学了啊。”婶婶拉着姜静之的手,满脸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出去这么多年,始终都是要回家的,唉,回来就好。”
姜静之嘴角虽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毫无生气,甚至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木讷感:“婶婶,我想在镇上找个兼职。”
在家里不吃不喝躺了几天,今早起来一照镜子,被自己那颓废样给吓了跳,她用冷水猛冲脸,强迫自己快点清醒,这不是她姜静之该过得生活。
这地球少了谁也能照样转,她不可以为了爱情而一跃不振。
况且她身上的钱也只能够交完学费和维持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兼职?”婶婶想了会儿,“服务员你干不,就你家对面那老李家,早些年不也是拖家带口的去北京打工了么,前段时间一家人都回来了,就小儿子还在北京上学,他家大儿子李樟在镇街上开了家叫什么自助火锅店的,好像是在招服务员呢,你要想去我去给问问。”
姜静之毫无疑虑地点头,只要是正当工作,能赚钱就行。
婶婶沟通速度很快,晚上姜静之就去了见了李樟,李樟长相温厚淳朴,一见到姜静之就开玩笑说她小时候还和他弟弟抢过零食吃。
姜静之脸热,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干过这种事。
最后是把薪资福利那些都一并谈好,因为姜静之是兼职,又只做到八月底,所以薪资按小时计算,平时也就负责迎客和收拾客人吃完后的餐桌。
隔天姜静之就去了上班,还算顺利,就是店里员工少,还要包揽其他活,一天几乎连喝水的时间都难有,就这样连着上了好几天班,李樟把她的工价涨多了两块钱。
有天,李樟见姜静之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差,在下班后特意叫住她。
“还吃得消吗?看你这些天脸色都不太好。”
姜静之点头,苍白的面容挤出一丝笑意,她喜欢忙起来,只有忙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
走到巷口,姜静之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树下停着台京牌的车,心跳骤然加快,脚步顿在原地,眼睛竟无法从那台车上移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京牌而已,这边快搞旅游景点了,五湖四海的生意人都会过来考察。
不奇怪。
吐了口气,转身往巷子里走。
“静之?”
姜静之猛然抬头看向家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朝着她走过来。
“……陈岸哥。”她下意识捏紧了挎包的带子,心脏比刚才跳得还快。
陈岸三两步停在姜静之面前,眉头皱着,有些急的样子,但再急他也看到了姜静之的脸色,叹了口气:“你和阿凛真是一个比一个遭罪。”
姜静之抿紧了唇,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嘴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阿哥,怎么了?”
陈岸忽然后悔来这了,他要是把北京那边的事说出来,眼前瘦削到风一吹就能倒的姑娘拍是难撑下去了。
见陈岸只看着她不说话,姜静之略急,“阿哥怎么了?”
“外头热,让我进去坐坐喝杯茶再说?”陈岸觉得还是坐下来说比较好。
“你先说。”姜静之急得满头冒汗,偏偏陈岸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行,我说。”陈岸看着她,“阿凛回北京的第二天就遇上车祸了,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呢,意识还模糊着呢,嘴里老念叨你的名字。”
姜静之听见车祸两字时大脑一片空白,摇摇欲坠的身体往后踉跄倒退了几步。
陈岸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包上的带子,“也不是人家撞他,是他自个撞路灯杆上了,他也没喝酒,我去查了行车记录仪,是他自己忽然变道,像是故意撞上去的。”
姜静之面色煞白,说话都不太利索,“他,现在怎样了?”
“油箱泄露,要不是路过的好心人砸车窗把他给拉出来了,估计得没命,比较严重的就是——”陈岸指着自己的脑门,“把这给撞破了,流了一地儿的血,我去善后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现在他还高烧不退呢。”
这事影响挺大的,有不少人用手机拍了视频,要不是季家强压了下来,差点就要上新闻了,季老就更不用说了,大发雷霆。
姜静之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明亮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担忧与挣扎,半响后才轻声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陈岸从兜里摸出烟,声音变得很低,“能跟我回去看看他么?”
姜静之抬头,月光映入了她的瞳仁里,笑了笑说:“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陈岸哥,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好几家民宿,你歇一晚再走吧。”
话说完,姜静之毫不迟疑地迈步往家门口走,陈岸不甘心地叫了她好几声,她连钥匙差点都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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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这边。
周既衍一天在季淮凛的病房门口来回走了八百次,终于给盼到季老爷子一行人离开,他推开门进去。
病床上那个才出车祸不久的人像个没事人似的冷着张脸,脑门上还贴着绷带,即使是苍白的面色也不妨碍他周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周既衍随手拿起了个削好的苹果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得了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阴曹地府走了回,摆这脸色唬谁呢你。”
季淮凛凉凉地扫了眼幸灾乐祸的人后,头枕着枕头扭向窗外。
周既衍三两下把苹果解决完,拿纸巾粗糙地擦了下手,短暂地瞥了眼保温盒里未动过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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