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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了解,伊秋绝没有取笑我的意思。不然这完全可以当社交失败案例的舞蹈,早就戛然而止了。
“你从未遵守过贵族的礼仪,亲爱的路易斯。”
“那当然,我的伊秋小姐——我向来蔑视他们的标准,永远刚正不阿,或许是新鲜,他们从不对我生气,我变成这样是被他们纵容的……你要纵容我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接着我断掉的旋律又哼上了几个来回。
双手触碰,交握。
舞曲终结。
“我的路易斯自有他独特的魅力,他永远是最令我愉悦的舞伴。”
我想,我可能这一秒起爱上跳舞了。
我确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幸福。
第39章op.39
·33·消声的“我爱你”
夏日的蝉鸣宛如一场盛世的乐章。
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一夏的聒噪,却要用尽发声者十七年的时光,然后凋零在秋季。
和贝多芬很像。
伊秋坐在简易的秋千上,仰头听着树上的吵闹,突发联想。
随即,她又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还是不一样。
贝多芬虽说是个大器晚成的作曲家,但绝非是只能歌唱一季的夏蝉——他的音乐是不朽的。
而且比起不少天才的、却令人唏嘘遗憾的同行,他也算得上“长寿”了。
伊秋兀自一笑。
风起,连带着秋千也开始摇晃。一切的安宁祥和,多亏贝多芬选择来乡村度夏——比起城市,他确实偏爱乡野和大自然更多些。
那只维也纳的小狮子,已经走在了成为狮王的道路上,开始真正的独当一面了。
利希诺夫斯基亲王支付的年金,直接让贝多芬脱离经济上的困窘。当他的作品《降e大调七重奏》风靡销售,可观的收入令他更加自由。
现在,他的成功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自由带来的是心境的改变。
或许应该更像是量变引起的质变,贝多芬已经将目光转向交响曲的创作了。
前人留下的大山难以翻越。如果永恒不可破,那就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来。
他从来蔑视规矩,他自有一套独特的原则。
从最近帮忙整理转抄的手稿上看,或许,《第一交响曲》就快诞生。
属于贝多芬的时代就快来临。
——连同最深的苦难,一起。
“蜜蜂先生,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吧。”
伊秋随意晃悠着秋千,唤起一个许久不曾提起的声音。
『我以为,你已经不需要我在做些什么了。』
平淡的电子音响起,似乎有些急迫和懊恼。
“等他写完第一部交响曲后,是不是一切,就快结束了?”
『你想说什么?我以为「你和他的一生」,你完全能理解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要陪着他一起经历失聪的痛苦……蜜蜂先生,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
她有些悲愤地抬头,怒视着并不存在的声音。
草帽掉在地上,风停了。
『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事情,就和你曾经在音乐史上读到的那样,反正他会踏过去——这只是个游戏,别当真。』
“你在让我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怎么不当真呢?至少现在,他还好好的,我的心却提前开始疼了。”
好像再说下去,眼泪就要落下。
电子音适时掐灭,给她平复和喘息的时间。
『只是一场「游戏」,但你在的话,他一定没有那么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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