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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锻炼小车尔尼的胆量,贝多芬给他策划了一次小小的演出。
就在这间小家伙上课的教室里,他请了一些在维也纳私交不错的好友来做听众。
而贝多芬也早已提前打好招呼:
这并非是一次正式的试听考察,来访者大可把它当做一次放松的聚会,只不过有个小孩子帮忙弹些令人放松的背景音乐而已。
当然,需要他们提供点评的时候,务必以鼓励为主,不用说太多。
大狮子已经开始会维护自己在意的学生了。
伊秋十分欣慰地看着贝多芬体贴静心地策划,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或许因为在童年时的缺失和遗憾,所以分外维护领一个孩子的开端。
尽管小车尔尼也和某个波兰钢琴家一样,有着“演出恐惧症”——当然,伊秋相信这只是因为年纪的关系,或许贝多芬的策划又要令这种紧张多增加几分——但实际上,他的表现十分出色。
来访的宾客都纷纷给予他掌声。伊秋也把准备好的花篮塞给贝多芬,让他亲自送给他。
从那惊喜的表情上看,小家伙无疑是今晚最幸福的一个。
“我最喜欢的钢琴演奏家?那当然是老师,老师的钢琴师最棒的!”
被宾客逮着问话的车尔尼单纯地回答着,被贝多芬逮住一阵乱揉头后,严肃地训斥要谦逊。
小家伙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老师:“行,老师,我最喜欢的钢琴家是伊秋,她比你好——这行了吧。”
天真的话总能逗得大家善意地哄笑。
车尔尼却较起真来:“我说的可是真的,如果能有‘打败’老师的人,那就一定是伊秋了!不信的话,你们让她上前弹一曲就知道了!”
正在品呷葡萄酒的伊秋,突然被众人视线汇聚的聚光灯照亮,差点令她呛了口酒。
“试试吧,小姐,‘打败’贝多芬——我的酒都醒了。”
有些话,一旦起头,就会引发成片的跟风。
它们虽然不带恶意你,却又逼迫着你顺着他们期待的方向前行。
表演……
伊秋垂下的手开始颤抖。
做得到吗?
钢琴就再那里,无声的召唤简直令人忍不住迈开脚步。
周围期待的掌声打着节拍,令她头晕目眩。
都是人……表演,做得到吗?
做得好吗?
空气有些稀薄,伊秋的胸口闷得发黄。
她踉跄着向前哆嗦着迈了一步,结果被一只座椅的弯腿绊倒在地。那些好不容易汇聚的勇气,在那个滚落的高脚杯里晃荡,最后和红酒一起渗近地毯里。
留下一片暗红的狼藉。
“伊秋!”
“没、没事……我好像,喝醉了。”
伊秋笑着撑着椅子爬起来,向众位来宾歪歪斜斜地行着歉礼:“我这样子弹不了琴了,看来上帝都爱着贝多芬,不愿看他被‘打败’呢。”
打好圆场,她借口去阳台吹吹风醒酒。
当她的背影闪过音乐室的大门时,像极了落荒而逃。
……
“你怎么了,伊秋?你是害怕表演吗——没关系的,我会治好你,就像你曾经治愈我一样。”
“不,路易斯,我大概永远不能好了——我永远没有资格做演奏家了。”
那天晚上,贝多芬第一次见到伊秋用另一种表情哭泣。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后抱住她,把她藏在怀里。
伊秋害怕在众人面前演奏。
这是她的秘密,第一次在他面前揭开。
*
车尔尼开始跟着贝多芬学习一些作曲的入门课程。
虽然贝多芬并不要求他现在就上交作业,但是他不这么认为。小家伙总会被激励起斗志,发誓会写点什么东西给老师看。
这天,刚上完课的车尔尼叫住贝多芬,拉来伊秋当陪听,一本正经地宣布他写了点小曲子,要交作曲课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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