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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一听到她生气的语气,小厮立马换上了赔罪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还有点奇怪,“客官慢走,有空常来。”
她这时候最巴不得听到的就是这话了,白榆也顾不上注意他那奇怪的模样和这么谜的发展,二话不说拔腿就走。直到走出十来米之外,她才终于发自内心地放松下来,街上的行人算不得多,她混杂在里面停停走走,顺着人流转进了一条更热闹的街道。
忽然之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这一下眩晕带动着她脚步都不稳了起来,白榆一个恍惚,正好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人。她一手捂着脑袋连声说了抱歉,下意识地多瞧了对方两眼,发现是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只是一双眼睛生得极为明亮,甚至与那过于平凡的面相全然不符,哪怕只是一眼扫过去都能看出其中盈满了少年人似的傲气。
这人真奇怪……
听到她的道歉,他也没多看她一眼,直接点了点头就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撞人的是她,理亏的也是她,所以就算面对着这样的态度,白榆也不好说些什么。她也顾不上这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又多走了两步,靠在一家胭脂铺旁边的墙上,闭上眼睛开始感受刚才闪过去的那些景象。
她发觉这有可能就是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脑海中的画面渐渐地清晰起来,等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白榆终于意识到了方才小厮之所以会那么表现的原因。
……她根本就是亏大发了啊!
所以说,是她彻头彻尾地弄出了个误会。
白榆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茶。
她现在正坐在茶楼里,凭借着原主那些少得可怜的关于这条街的记忆,白榆顺利地找到了离这儿有点路程但不算远的当铺。她对那些首饰的价值以及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货币的价值不甚了解,只能根据自己在现代时候的印象估算这些真金白银的珠宝首饰合多少钱,又问了几个小商贩他们那些糖葫芦啊酥炸米糕之类的小零食多少钱,大致换算了一下,和当铺掌柜讨价还价把那些首饰换了个还成的价钱,够她过上一段时间了。
然后,白榆顺便找了这么个歇脚的地儿,打算把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都捋一捋,之后也好根据推测出的东西推断接下来该怎么做……比如麻溜地找个能过夜的客栈。
突然冒出来的原主的记忆,虽然少得不像话,但信息量可太大了。
首先,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并非隶属于那个烟花之地的女子。
换句话说,白榆想起来的记忆,正是与那叫“醉春楼”的烟花之地的掌柜商议的记忆片段。原主出手异常阔绰,面对掌柜开出的租赁房间的价位,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扔了几锭金子出来,商定租用那个房间的期限为一个月,并表示不会影响掌柜的生意,她只是偶尔会带男人过来,借此地行个“方便”。同时,希望掌柜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来过这里的消息。常做寻花问柳生意的人当然也明白有些客人是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泄露出去的,又遇上这么个大客户,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地满口称是。
记忆的片段便到此为止,联想到小厮之前的表现,白榆心情异常复杂。
这么一想就很容易想通,她自以为没什么破绽的女扮男装根本就不到家!
明明就被认出来了!
对方之所以表现那么奇怪,全然都是因为发现这个租下房间的女人穿着一身男装、又不知道在刻意掩盖什么,自认为光明正大实际上在旁人看来鬼鬼祟祟地准备出门,于是便出口问了一句……哪料得……
白榆想到自己当时的样子,痛心疾首得茶也顾不上喝了,只是自顾自地捂住了脸。
算了算了,她兀自说服自己,反正那时候她什么也不知道,那么表现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也再没了回醉春楼的打算,别的不说,被原主约来这里又被她打晕的男人还躺在那儿——没准现在都已经醒了。白榆现在就是有点心疼那被付了租金的金子,她记得那大概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也就是说,她还能多在那里待半个月容身呢。
不过住在妓院这种事就算了吧……
另一方面,这样一来,原身的身份就更扑朔迷离了不少。
白榆原本以为只是个出卖身体为生的女子,可现在证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白榆觉得“她”把男人带到那儿去的行为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究竟做了些什么也不好说。可惜现在她还压根没有那一方面的记忆,不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来想去,白榆发现自己没有关于原身过去的记忆便无法理清这方面的头绪,只好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
从原主的所作所为来看……此地的民风比她想象的古代要开放不少。
只是不知如今是哪个朝代,她打听价钱的时候,顺便也打听了所处何处、年号为何的问题,代价是被那些小商贩和当铺掌柜用看傻子似的瞅了好几眼,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道这里是一个叫比丘国的小国。
比丘国又是什么?
白榆在自己的历史知识里搜刮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能和“比丘国”搭上边的东西,只得猜测她是不是来到了平行世界的架空朝代之类的地方。
架空的话……倒是相对而言好理解一点了。
不知不觉之间,一壶茶被她喝得差不多了,白榆正想招呼小二让他再来一壶,忽而听见身后那桌才来不久又谈天谈地的两人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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