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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这发展有点奇怪呢?
这么说起来,他之前的表情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就连呼吸也有点粗重,凭现在肢体接触的面积,白榆也完全感受得到他过高得不似常人的体温,不过因为之前两人也没发生过身体上的接触而无法两相比较,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就是如此。
但如果是喝完茶才这样的话……
应、应该不会吧?
白榆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发展,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了,这让她差点忍不住直接把靠在她身上的哪吒甩出去。可她又想起哪吒在走出门去的时候直接靠着门晕了过去,觉得好像和自己的猜测也不是那么契合。
幸好这时候哪吒的胳膊忽然卸去力道似的一松,白榆也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蹭到了自己那张床附近,保持着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的姿势,慢慢地让他半靠半躺在了床上。
她站在床边又打量了几眼,总觉得短时间内哪吒是醒不过来了,转而又毫无头绪地捧起了那个茶壶,掀起茶壶盖闻了闻里面的茶水,闻到的却只有满满的茶香,没有任何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可除了这茶水之外还能有什么出了问题的东西?
要不就是这几天有人一直给他下了慢性药,不过白榆不觉得他会吃这里的任何东西,她也看出来了,哪吒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会意思意思地吃点东西——这么一来,难道还真是茶里被加了什么料?
白榆三两步跨出卧房外,虽然没有拉上门,却用自己后背挡在那儿,大声喝道:“竹青?”
这即是刚才端来茶的那位侍女的名字。她一直都没走远,这时候一听夫人叫她便立刻赶过来,还以为是又有什么事要吩咐自己去做,哪料得抬头便看见夫人一脸怒色,连忙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不知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看到她这幅样子,白榆反而感觉出这事并非是她所为,怒气稍稍消了一点,沉声说:“这茶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回夫人,”竹青依然低着头不敢抬起,“就和以前一样是从茶罂里取出来的。”
虽然已经不怀疑她,白榆仍然不能排除那一点可能性,她接着厉声问道:“知道欺瞒我是什么下场吗?”
她连忙辩解:“我绝对没有对夫人欺骗隐瞒任何事,沏茶时也和平时无异,用的是洞外的山泉水。”
“……泉水不是现打来的?”
“不是,”竹青诚实地答道,“也是贮存在瓷瓶之中的,夫人先前嘱咐说一次打来的泉水分作两次用就好,所以是今早剩下来的泉水。”
“你去问问负责看管的,”白榆抿了抿唇,如是吩咐道,“看从今早到现在都有谁碰了泉水和茶叶。”
“用不着。”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应答:“是我做的。”
白榆瞳孔骤缩,以差点就要把脖子拧断的速度转过头去,看见了正从走廊的院门那一侧不急不缓地走过来的黄喉。他笑容里满满都是嘲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扇子,一边气定神闲地摇着风,一边走着,身后还追着两个小妖怪。
他们的实力其实也还不错,不过遇上黄喉就不够看了。
“夫人恕罪,”他们两个一面赔罪一面解释道,“我们实在是拦不住二当家也没来得及通知您。”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接下来的事不能、她也不想让他们几个听到,转脸又对竹青说道:“你也是,把剩下的泉水和茶叶都给我倒了,我没有叫你就不许进这个院子。”
竹青低头称是,正打算退去,忽听黄喉道:“泉水就不必倒了,至于茶叶……如果你只是自己一个人喝的话,不倒也无妨。”
她闻言立刻抬头看向白榆,而白榆根本不想理会他的那些干扰,只是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竹青立刻会意,转身离开了院落。
“何必不信我?”黄喉以一种嘲笑的语气反问,“这药不是你自己炼出来的?”
“以你自己的血为引,至于配方,你未曾告诉过我,我也没想过要去打探,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制出来的丹药,”他慢慢说道,“凡人食用会因为欲望超出极限而爆体而亡,妖精用了又会双眼通红、发狂数日,而神仙……躺在你房里的大概是头一位用过这药的吧。”
白榆皱起了眉。
如果真是老鼠精自己炼出来的药,又是以老鼠精的血为药引,那么……为什么她和哪吒都喝了这茶水却只有她安然无事大概也有的解释了,也许是独独于她一人无效吧。
“本来这药在试用了几次之后发现药力太猛无处可用,就将它收了起来,不过既然是作为二当家的,区区一点药粉当然是取得出来的。我便将它化入水中又沥在茶叶上后催干,既然本就无色无味,下在茶水里也不会被发觉。”
“什么时候?”
“大抵,”黄喉又往她房中瞄了一眼,“是从那位三太子大驾光临到这简陋的洞府之中的时候吧。”
说完这句话,他忽地收起了笑容。
“你果然不是她。”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白榆闻言,一股凉气嗖地从脊梁骨爬了上来,她不动声色地稍稍将半开在身侧的木门又拉上了一点,另一只手探向了之前和哪吒一起进门时随手搭在旁边的双剑中的一把。
“我之前就隐约觉得不对劲,”黄喉手中扇子又是一展,这一回白榆看清楚了,扇子的边沿处闪着寒光——不,不仅是扇沿,从近处看,整把扇子的材质都不同于普通的折扇,倒像是金属制成的,而扇沿处格外锋利可以直取人脖颈,“……现在只是让我更确信罢了,‘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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