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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冷战持续到圣诞前夜。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卓文扬先开口了:“小竟,今晚市政府的圣诞舞会一起去吧,JOAN送了两张票。”
我苦笑,那女人连政府机关都打得进去,也算法力无边。虽然不想再受她恩惠,可这几天没和文扬说话已经把我憋得上窜下跳内分泌失调了,好容易有个台阶下,没有拒绝的道理。
欲迎还拒地哼了一句:“三个人啊,不会多一个电灯泡吗?”
文扬笑笑:“不会,JOAN还会带个朋友。”
我待要勃然大怒又不好怎麽的,只能冷笑:“那也得让她带个男人来才行,难道你要我个GAY和女人去跳贴面啊?”
JOANNA带来的果然如我所要求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失望得无法形容,本来还指望那男人也是JOANNA裙下之臣,能和文扬一较高低,即使胜算不大好歹也能拖延些时日,可恨这家夥太不争气,长了张狐狸脸不说,腮帮子还鼓起老大两块,眼睛细得象两条缝脸色苍白得像蜡纸,神色木然表情呆滞,一个大男人缩手缩脚的,望过去僵僵硬硬一长条。
文扬往他身边一站,压倒势胜利。
再看看正在台上主持的JOANNA,光彩照人,大冬天的一袭露肩白色短裙,不尽娇媚,胸部颤巍巍的,估计台下男生早已全部魂不守舍呼吸困难。
兄弟,你好好努力吧。我失望地瞪了那叫曾比的呆瓜一眼。
自由舞时间一到,JOANNA从台上往下一跳,在一片口哨声和注目礼中朝我们奔来,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波澜起伏的胸口──夸……张……都这样了还敢跑?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的……
眼珠呆滞地随她UPANDDOWNUPANDDOWN了一会儿以後,我敏锐地瞪向文扬,想监视他是否也为此妖女的傲人身材所迷惑──正常男人对这个是无一例外地全无免疫力──却看到他正似笑非笑地也在打量著我,然後凑到我耳边小声:“你不会是对女人有兴趣了吧?”
哇靠!我恼羞成怒,不要小人之心!同时已经很深的自卑又更上一层楼──低头瞧著自己平坦一片的胸脯(要是不平坦那我就是妖怪了要不也是肿瘤……),心想一个GAY和一个女人争男人多半就是输在这一方面吧?
“跳舞吗?”JOANNA兴冲冲地。
我表情还在僵硬中,而曾比的长眼睛还是凝固在JOANNA胸口。
白痴吗?这个时候男人要表现出定力,定力你懂吗?就是像文扬那样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麋鹿兴於左而目不……(那个什麽字?忘了==)虽然是男人都会看,但也不是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眼珠子都要鼓出来的蠢相,你明白不?!
JOANNA的目光在我们三个表情各异的男生身上兜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文扬脸上,嫣然一笑:“我们来跳吧?”
文扬饶有兴味地瞄我一眼:“我试看看。”
第一回合,文扬胜出~~
我绝望地望著旁边那脸色灰暗的呆瓜,他的表情比我更绝望。
眼睁睁看著那双俊男美女翩然滑入舞池。心中嫉妒自不必言,恨不得那女人扭了脚──蹬著双鞋跟8公分的BELLE跳劲舞,凶险……
可惜听说她以前学过体操的,平衡能力超强,估计踩著高跷都能跑马拉松。
泄气的我视线很快就粘在文扬身上了。从不知道平时斯文一派的他在跳舞的时候会是那样一副狂野的姿态,最简单的动作在他身上好象都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一般,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可以把阳刚和柔媚结合得如此之完美的男人。
曾比也是一眨不眨地注视著那两个人
我可以想象他正在施加恶毒程度不输给我的诅咒。
当然是给文扬的。
暗自叹气,兄弟,你没戏啦!就你这样?吓她还比较快。
“喂,少喝点!”我心痛地开口。虽然PARTY上的酒水是免费提供,也不是让你这麽跟漱口一样地喝啊。
他吓了一跳,讪讪放下杯子。
厄,说实话,这男人严格说来也不算讨厌,低下眼睛的模样还有几分看头。
跳完一个段落的两人大汗淋漓地回来,看到的就是曾比烂泥一样瘫在桌子上,旁边的我一脸无辜。
JOANNA慌张地去摸曾比发红的脸:“怎麽?喝醉了?头昏不昏,会不会想吐?”
文扬看著桌上那堆空杯子,责备地看我一眼。
关我什麽事,他不自量力。
“我要……先回去……”含糊不清
JOANNA露出困扰的神色:“现在?可是舞会才到一半……”
“我也要回去了。”我正经地。
轮到文扬瞪我。
“顺便送他一程。”我指指桌子上那堆名字叫曾比的东西。
文扬看我的目光有丝怀疑。
我回报以愤怒的眼神,你以为我是GAY就会对一切雄性生物下手啊?
“舞会最後有抽奖。”文扬突然说。
切,你以为我是你?拿这种东西引诱我?我不缺肥皂香精沐浴露,太空被也有两床,抽多少回去都是浪费。
“你们继续玩,我也有点醉。”我说著就拖起桌上的东西。看著那对金童玉女卿卿我我,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得心绞痛。
原来是想把曾比扔进出租车让他自生自灭,我负责报上学校地址,塞给司机张大钞就OK了,反正他那样的也不怕人家劫财劫色。结果一上车他就抱住我号啕大哭,痛哭内容无非是对JOANNA表白之类云云,大概是将我错认,他的措辞一律用“你,你,你……”司机尴尴尬尬地从後视镜里偷偷打量我们俩,我一时无语,只好送佛送到西,打车将他一路拖回T大。那一路上他的表白可谓精彩绝伦,铁石心肠都会为之动容,只可惜女主角不在,错过好戏一场。
回到公寓已经不早,文扬却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尚在舞会上和JOANNA依依不舍。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黯然神伤,等得晕晕欲睡却又不甘心今年圣诞就过得如此碌碌无为,强撑著眼皮继续在客厅里枯坐。
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我手忙脚乱把东西往身後藏。
“你回来啦?”我冲著走进来神色疲惫的文扬傻笑著问了句废话。
“恩……”他精神不济地摸摸脸,“不好意思……这麽晚,刚才对付一个政府官员……”
我很想知道那人是男是女,後来想想这年头男人也未必就不造成威胁了,於是干脆闭嘴。不想文扬朝我点点头转身就要往卧室去。
“喂!”我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一急之下话把原来准备好千百次的台词也忘了,单刀直入,“文扬我的圣诞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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