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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粘稠的凉意,他的声音颤动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陆商沉稳地“嗯”一声,接过话茬替他往下说:“你和钟森南去参加庆生派对。”
“对。”只来得及吐出单音节,夏阅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染上了哭音,“我、我和南哥去派对——”
“然后呢?”陆商停下来,亲吻他肩头。
“然后……”他肩膀抖得厉害,努力吞咽下哭音,让自己嗓音平稳,“然后我们拍了合照。”
“嗯。”陆商单手握住他肩头,“拍了合照。”看他脸边沾上了湿润,男人用指腹轻轻揩去,“还做了什么?有没有吃蛋糕?”
“没有。”夏阅哽咽着回答,“切了蛋糕,我没有吃。”
“你做得很对。”陆商低沉地鼓励他,“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不要乱吃别人东西,前队友给的也不行。”
在床单里蹭干眼尾,夏阅声音大了点,想也不想地反驳:“没有自己出去玩,我和南哥一起去的。”
“好,你和钟森南去的。”陆商淡淡一笑,“那么你被带走,钟森南在哪里?”
“不、不知道。”夏阅声音打着颤,唇边溢出低呼声。
“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陆商耐心地引导,“你认真地想。”
夏阅分出注意力,极力认真地去想,接着咬紧了齿关,从唇缝间挤出字,“是……不知道。”他的眼眶都红了,汗珠从额角冒出,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下来的,“南、南哥被支开了,他骗我喝那瓶果汁,我没有喝。”
“果汁里有什么?”陆商问。
“有药……”夏阅将脸埋入床单,话音断断续续的,说不了太长句子,“我换成了酒……酒倒了……酒里也有……”
最后那个“药”字,夏阅没能说出口。他开始急剧地流汗,汗与泪水混在一起,他血液倒流浑身战栗。
“以后他再叫你,还敢不敢去了?”男人声音抵着他耳侧响起。
夏阅哭出了声来,埋在床单里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他想这种事情,应当是渐入佳境的,可为什么更加痛了。夏阅百思不得其解,慢慢抬起汗湿的脸,看见脸旁的不远处,那管药被放了回来。而旁边的那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拆开了,只剩下了包装袋,撕裂在他的眼底。
头皮随即一发麻,他再出声的时候,齿关轻轻地打架,下巴都在跟着抖:“已、已经开始——”
亲吻打断他的话,掌心贴上他的脸,热意源源不断传来,陆商嗓音低哑发沉:“从现在开始,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忘了刚才提到的人,专心地感受我。”
夏阅愣愣地合上唇,胸口心脏沉沉撞动。
他哭着去感受陆商,感受陆商的呼吸,感受陆商的力度。世界怎么样他都不关心,这一刻时间是永恒的。
面颊被泪水浸泡得湿润,陆商捏起项圈上的吊牌。唇上触感冰凉冷硬,陆商沉沉吐息出声:“咬住它。”
夏阅张唇咬住吊牌,哭音被吊牌撞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破碎的呜呜咽咽。
汗珠沿着男人下巴滚落,砸在他白皙的腰窝里。
陆商从身后抱住他。
“咬稳了,别掉下来。”他说。
第二天中午起床,夏阅发起了低烧。
陆商摸到他脸微烫,下床去拿了体温枪。测出来不到38度,显示有轻微低烧。夏阅躺在床上没动,双眸睁着意识清明,对体温的升高无知无觉,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
熬夜拍摄结束后,他有两天的假期。看陆商出去找药,他翻身卷起被子,眼皮又要耷下来。
颈间却像硌到什么,热热的还有点硬,夏阅纳闷地睁眼,手指摸向脖子上,摸到了昨天晚上,陆商给他戴的项圈。
吊牌他昨晚咬过,是纯金的没有错。照着他那款打的,只是材质更贵了。他握着那块吊牌,脑中思绪悠悠晃晃,正盯着天花板走神,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位置和他挨得很近,声音从耳朵旁炸开,炸得他瞬间灵台清明,他撑起哭肿的眼皮,面容痛苦地摸手机。
电话是陈今打来的,和他聊明天的工作。夏阅有气无力“喂”一声,听清楚后自己都吓一跳。
嗓音恹恹的没什么气,声线沙哑干得能刮纸,他惊悚地闭上嘴,不敢再开口说话。可陈今已经听到了,同样语气很惊悚。当然,是让他感到惊悚。
“夏阅——”对面骤然拔高音量,“你又偷偷吃辣条?还把嗓子辣哑了?”
夏阅哑巴吃黄连,欲言又止地张张嘴,最后愁眉苦脸撒谎:“昨晚空调开太低,早上起来低烧了。”
“低烧?”那边话音没降,反而还升了调,“你发烧了?你在山上淋一晚上雨,第二天下来都没发烧,现在竟然把嗓子烧哑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经纪人语气担忧凝重,连珠炮般吐出一串话,“你在家呆着别动,我马上开车过来。”
“别——”夏阅急得扯嗓子,接着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别来。”
差点儿当场咳过去,他掀开身上被子,抖着双腿爬起来。
不料陈今雷厉风行,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手机迅速暗了下来,只剩下漆黑的屏幕上,他那张面容凝固的脸。
陆商从卧室外进来,将药和水拿给他道:“你想回去?”
夏阅犹豫着点点头。
昨晚他洗过澡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陆商给的睡衣。睡衣袖子有点长了,男人弯腰替他卷起,并未阻止他,只平常询问:“走得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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