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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野深吸口气,接着道:“而且我们启东不但有江,一样靠海。相比长江渔政,他们更关心海洋渔政。
江上河上的全是一点点大的小渔船,渔民一个比一个穷,连渔民证人家都舍不得花钱办,他们懒得管很正常。”
丁所长想了想,掏出香烟说:“人家既是执法部门也是经营单位,水产局虽然撤销了,水产公司还在,我估计他们正忙着组织海边的渔民出海打渔赚钱呢。”
“所以农业局那边没希望。”
“你可以找找交通局,他们的水上交通运输管理所,现在也加挂港监的牌子,变成了什么地方港监,可以说是水上交通运输的主管部门。”
“找过了,他们一样是忙着办证,偶尔开他们的小交通艇在内河转转,几乎不管江面上的事。”
徐三野顿了顿,嘀咕道:“我还去找过刚成立的环保局,照理说他们应该关心长江污染。结果他们人员没到位,经费也很紧张。连职能都没明确,上级有文件却没执行细则,现阶段主要是搞调查研究。”
他不管到哪儿都不会消停,不然就不是徐三野了。
丁所长很清楚他想修船,那这船肯定是要修的,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白龙港有不少票贩子,投机倒把,群众意见很大。”
“徐所,这归南通港公安局的白龙港派出所管,你插手不太合适。而且倒卖船票打击难度太大,要抓现行,要人赃俱获才能处理。
我配合他们打击过几次,不是只搜到一两张船票,就是买黑市票的旅客急着上船走,连笔录都没时间配合我们做。”
“我是沿江派出所长,只要涉及长江启东段的各类违法犯罪行为我都有权管!”
徐三野大手一挥,接着道:“至于打击难度大,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你们都是熟脸,那些票贩子认识你们,躲着你们;二是你们没找对方式方法,三是你们决心不够大。”
第一点,丁所长很认同。
至于第二点和第三点,丁所长不敢苟同,甚至不敢掺和。
徐三野可是敢把一个喝多了耍流氓的副乡长吊起来打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然也不会被发配来做沿江派出所长。
那些票贩子要倒大霉,搞不好会出事。
丁所长不想被他连累,连忙道:“徐所,你说得对,这事我们真帮不上忙,我们要是过去只会帮倒忙。”
怎么打击那些投机倒把的票贩子,徐三野早想好了,搂着丁所长的肩膀笑道:“那些票贩子被你们打击过,有案底有前科。我不要你出人,只要你提供点那些票贩子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
“就这么说定了,相关的材料,你让老章明天给我带过去。”
“行。”
第11章为什么要修船
年纪小、个子矮,没人权啊。
穿女式制服也就罢了,连《残酷的欲望》都不让看,韩渝有点小郁闷,只能回所里看电视。
没有安装室外天线,摆弄了半天电视机上的小天线,依然有雪花。
正准备关掉电视睡觉,徐三野洗完澡走了进来,站在电风扇前掏起耳朵。
“咸鱼,你会不会用秤?”
“会啊,称什么。”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具体到修船,我们要先解决修船的经费,所以计划要作一下调整。从明天开始,你要参加打击投机倒把的行动。”
抓票贩子是刺激,但韩渝不认为自己有那本事,一时间竟愣住了。
徐三野拉开椅子坐下,说道:“芦稷已经熟了,我明天帮你去找几捆,再帮你找杆秤,去白龙港卖芦稷。”
芦稷是高粱的变种,也叫芦粟,有点像小甘蔗。
启东农村家家户户都喜欢在田垄上种两排,全身碧绿,长长的叶片贯穿整株上下,微风拂过,扑簌簌摇摆在田间。
当梢头的穗头由青绿转红,呈红中带紫的时候,基本上就成熟了。
用嘴撕开皮,再咬一口,任凭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溢散开,直到咀嚼得一点汁水都不剩才肯吐掉渣子。
小时候在外婆家没少吃,拿上镰刀跑到田里砍两棵,原地三下五除二,扯掉叶子,斩掉穗头,一路欢腾地整根拖回家。还没塞到嘴里,心里的甜已经扬上了嘴角,那时候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后来上中专,每到芦稷成熟时外婆都会砍成一节一节的,拿布条牢牢扎成齐整整的小捆托人捎到学校。
马路对面的地里就有种,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韩渝不解地问:“徐所,会有人买吗?”
“不是让你真去卖芦稷,是让你以卖芦稷为掩护,搞清楚哪些人在倒卖船票,他们究竟是怎么倒卖的,船票又是怎么来的,尤其要搞清楚他们一般把船票藏在哪儿。”
“跟小兵张嘎那样去侦查!”
“对,嘎子是以卖西瓜为掩护,你是以卖芦稷为掩护。你年纪小,又是刚来的,换身衣裳,戴上凉帽,坐在路边叫卖,没人会注意。”
“好吧,我试试。”
“你肯定行,我对你有信心。”
这是委以重任……
韩渝有点小激动,不禁笑道:“这么说我是侦查员。”
徐三野摇摇头:“刑侦队的民警才是侦查员,或者叫刑侦员。派出所民警主要负责治安,虽然有时候也侦查,但只能叫治安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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