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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旸笔直的大长腿踩踏在祠庙石阶上,步伐矫健,他很淡定:“阙月,你和五溪君得考虑白湖人提的要求,至少和他们坐一起好好谈谈。”
“不可能,没什么好谈。”阙月声音冰冷。
玄旸说:“很多年前,外面的规矩就已经和五溪城的规矩不同,很多事情都在变化,人心也在改变,一旦那个消息传开,你们将得不到其它氏族的支持。”
说到“一旦那个消息传开”时,玄旸有意朝阙月身边的小女孩投去一眼。
“我不管外面如何变化,来到五溪城,就得遵守五溪城的规矩。氏族之间早就不谈交情,只要利益,本来也不指望他们能帮忙。”阙月心意已决。
“玄旸,你就在五溪城,你要么履行当年的约定,要么帮我们撵走白湖人。”
阙月态度强硬,声调提高,女孩不安地抬头看她。
“你们与白湖的纠葛我不会参与,我也帮不了。”
玄旸拒绝,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阙月低头用温和的语气对女孩说:“小辰,你去找盈姐姐,这几天你别回暮姐姐的屋子,都跟盈姐姐住。”
女孩点了点头。
青南在桃林散步,折返祠庙时,正好听见玄旸与阙月的谈话内容,听到不该听的话,他只当是没听见。
第4章
青南本来已经入睡,又从睡梦中苏醒,他听见窗外有声响,起初以为是林风,仔细一听,才辨认出是箫声。
声音苍凉,寂寥,音色独特。
屋内昏暗,窗外有轮皑月,窗旁有人,那人也许背靠墙,望月吹奏排箫。
青南知道是排箫,一种竹制乐器,多年前他听过。
曲终,人没有离去,也不再演奏,窗外只剩风声。
“半夜不睡觉,来窗外做什么?”
青南用的是羽人族的语言,他知道窗外是谁。
“睡不着,出来走走。原来神使也还没睡,不如我们来叙叙旧?”
玄旸还真是背靠着墙,望着夜幕上的星月,排箫已经被他挂回腰间,他双手抱胸,两条腿交叉,姿态恣意而舒适。
双方使用的都是羽人族的语言,在这儿,这种语言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让人想畅所欲言。
“我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交情。”
青南闭着眼睛,他看不见窗外的人,但能感知。
“神使的记性真不好。”
玄旸换了个姿势,增大背部与墙接触的面积,他仰靠着,任由夜风抚脸。
同一句话,青南前夜已经听过一遍。
“我们有六年没见面,看来你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我还记得。”
“有什么事吗?”青南打断对方的话。
“我来找你,就不能是为了求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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