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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乱成一团糟的棋局更是被他这一砸搅得更严重。
松向南张着嘴,不可置信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捞起书本去捡散落在榻上的棋子:“我我我……哎,我没拿稳。”
秦砚摆摆手:“无碍,本就乱了,也无法复原。”
两人沉默半晌,只有棋子捡起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无限蔓延,秦砚头一回觉得面对松向南会如此令人心神不安。
犹豫几度,他还是开口,谁知松向南同时也发出声音:“你……”
秦砚将棋子放进瓷罐,珠翠叮当:“你先。”
松向南搓着手,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还是一鼓作气说出来:“我理解你,但我想明白是谁。”
见他一脸别扭,秦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出来,后腰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他只感觉脸色挂不住,恨不得当下就闷着头跑开。
“秦哥,你我一同长大,虽说我并未看出你原来是这种心属……但我永远理解你。”
松向南一脸凝重,原先的负担变成了豁出去的轻松感,坚定地看着秦砚:“所以,那人是?”
这真是闹了好一出乌龙。
秦砚叹口气:“查无此人,我只是问问。”
“真的?你别骗我,我什么都能接受的,只要你的心属对象不是我……”松向南小心翼翼看他脸色,还不忘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毕竟我们是至亲之人,你说是不?”
想到什么,秦砚换了个问法:“若是你至交好友也是断袖,你会如何想?”
这个“也”字用的十分精髓,松向南心里已经暗自确认秦砚的性向,只当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当即不慌不忙,试图认认真真讲些道理。
“这无论是断袖,还是找了个姑娘,也不是我该心系的事,只要他人没问题,做什么我都不干涉。”
松向南见他神色紧张,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他肩头:“不必有过多负担,无非是娶个男嫂子进门,我不介意。”
秦砚凝噎,只想赶快揭过话头,一扫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自此再没聊过这个话题。
两人单独在府,日常生活便是练术法,除魂,去临期坐在一起侃大山。
这个侃大山具体是和许逢还有林听淮一起,许逢一向是时间充裕,家里的门徒不用他教,练丹画符也有人做,因此除完魂就是闲人一个。
林听淮无人能管,他对自我要求高,通常是做完府内事务才会出门,一般也就只有许逢能叫的动他。
至于宋子京,一向来去自如,有时候刻意去寻,他没时间,不叫他,他反而晃晃悠悠就来了。
自从上次几人青溪湖一聚,宋子京很久都没出现过,倒是不常跟着他们一起的秦砚,次次都没落下。
临期还是那个临期,一楼的客人来来往往也就那么几个,众人点过下酒菜,举起酒碗又在这个小地方挥洒自己的一方江湖天地。
许逢和林听淮依旧是有来有往,只不过不知从哪天起,他们之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每每坐在熟悉的包厢,低头向下望,秦砚都会不自觉看向门口,总觉着会有哪次从那门外旋出个黑袍身影来。
一如先前,他们遥遥对视那次。
秦砚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开始关注宋子京的动向,在此之前他们完全不对付,甚至是关系很差,差到一见面就能打起来,互相看不顺眼。
现在秦砚要好好想想这个互相到底是他们真的看不惯对方,还是只有他秦砚看不惯宋子京。
就这样过去一月有余,春将至。
承烛府外种了一圈桃花,但当下不是花开的时节,枝条刚抽出新芽,几片嫩绿。
松向南本就有天赋,这一月以来更是突飞猛进,隐隐有他独特的掌烛术法。
镇内的除魂,基本上可以靠松向南一人完成,偶尔也会叫上许逢,甩两张符又找个地方去乘凉。
秦砚依旧是那副模样,棋局早就重布,他每日与自己对弈,时不时盯着松向南练法,若是有比较棘手的问题,他还要外出一趟,再踏着未消的积雪回来。
先前松向南落在青溪湖的那个茶炉派上用场,还真就让几人再去那里聚了两回,除了宋子京。
那日几人又聚,许逢很久没喝酒,嘴馋要尝尝临期的桃花酿,原本定在青溪的聚集点临时改到临期,还是那个固定厢房。
不知怎得几人聊到宋子京,许逢挑眉:“真不知他去哪了,将近一月没音信,灵瞳子有这么忙?”
松向南原先在倒酒,闻言抬眸看他一眼:“你也没联系到?我原以为是他不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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