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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衙门。
谢长安斜倚在椅子上,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份口供。
“头儿,玉贵人果真邪门!”
“那太监招供说,他先是被一群耗子咬,又来了一群猫,不抓耗子就挠他。最诡异的是,猫和耗子还一起追着他……”
寅九脸色诡异,“属下听说当年李才人死后,冷宫时不时的闹鬼,玉贵人会不会是……鬼上身?”
“荒谬!”谢长安有点头痛地捏了捏眉心,“这个暂且不管,继续盯着。”
“是!”寅九又问,“头儿,那太监如何处置?就剩一口气了。”
谢长安面露嫌恶之色:“这种腌臜东西,剁碎了扔去喂狗!”
寅九领命而去。
另外一个厂卫寅十抱了只猫进来:“头儿,您要的猫。”
谢长安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把这东西给那猫闻一下。”
寅十莫名其妙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枝他从未见过的植物,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他依言把那枝植物递到猫鼻子前。
那猫一闻到气味,顿时疯狂起来,满地乱滚,对那植物蹭了又蹭。
寅十吃惊地:“头儿,这是何物?”
“猫薄荷。”这是谢长安从冷宫“顺手牵羊”摘的。
他缓步走过去,在那猫旁边蹲下,捡起猫薄荷,叫道:“狸奴,过来。”
猫儿追着猫薄荷就过来了。
谢长安眸光一闪,又道:“狸奴,作揖。”
那猫不理他,只追着猫薄荷疯狂乱蹭。
寅十在一旁目瞪口呆,不明白大人怎么突然逗起猫来,还跟逗狗似的。
谢长安又试了几次,“狸奴,坐下”、“狸奴,站起来”……
猫儿置若罔闻,只对猫薄荷感兴趣,丝毫不搭理给它猫薄荷的人。
等那股疯狂劲儿过了,那猫喵呜一声,从窗口跳出去,跑得无影无踪。
寅十忍不住说道:“头儿,属下只听说过驯狗的,没听说过猫儿也能这么驯的。”
谢长安沉吟不语,看来,猫薄荷并不能驯猫,应是另有法门?
他挥手让一脸懵逼的寅十出去,又唤来一名役长。
“徐档头,你去查一下玉华宫诸人近期进出宫的记录。”
“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有无大笔银钱进出。
”不要让人知晓,尤其是冯百户。”
东厂理刑百户冯川是周贵妃的远房表弟,一向与谢长安不对付。
他是世家子弟,自然对出身于市井、且拜太监为义父的谢长安嗤之以鼻。
“是!”徐档头抱拳。
他上前低声回禀,“头儿,冯百户昨天去了宁阳伯府。“
”同时出入宁阳伯府的,还有户部侍郎张豫、吏科给事中戴良忠。”
宁阳伯府,也就是周贵妃母家。这几人去宁阳伯府,目的昭然若揭。
“身为东厂之人,不知避嫌,竟也参与立储之事,真是胆大包天。”谢长安嗤笑一声。
“对了,江侍郎府上,可有发现?”
徐档头呈上一份调查文书。
“江侍郎有一妻四妾,三子两女,玉贵人仍次女,方姨娘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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