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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冷,她穿得厚。跑起来一晃一晃的,跟个成了精的棉花团似的。伺候她的婢女被她甩在身后,她一溜烟就跑到了他跟前。
漫长的静止中,他原本孤冷的神色,仿佛在灯光里流露出一丝动容。
小姑娘比他矮两三个头还不止,站在他跟前得仰着头看他。
她五官稚嫩,脸颊肉嘟嘟的,奶声奶气地问,
“小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少年忽闪了一下眼睫,没有说话。
顾锦栀只当他是因为没有得到父王的赐婚而难过,于是声音又甜又软地安慰他,
“你别太难过啦!等我长大了”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她的头上。
顾锦栀倏地从梦境里被拉回到现实。
她抬手抓住掉在她头上的东西往下扯,挣扎着把脑袋露了出来,这才发现那是一床厚被子。
顾锦栀迷茫地眨了眨眼,只觉得刚刚那个梦十分逼真,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可惜她已经不记得那人是谁,也忘记了自己在梦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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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被顾锦栀拱了一夜,起来时眼下都带了点灰青。
醒来的第一件事,他侧头看了一眼顾锦栀,她的小脸湿漉漉,出了不少的汗,看起来是已经退了烧。
念在她还是个病人的份上,萧珩没跟她计较,起身更衣洗漱去了。
今天他们还得继续赶路,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就能抵达雍城。
等到队伍整顿完毕,萧珩让檀云去把她的主子喊起来洗漱用膳。
顾锦栀退了烧,精神好了些,连早饭都多用了一点,看不大出昨晚还烧得快要挂掉的模样。
因为她高烧刚退的缘故,那庄子的管事给她拿来了一件斗篷让她披着。这件斗篷是他女儿17岁出嫁前做的,还没来得及穿就小了,于是就这么闲置在了娘家,然而给顾锦栀披着还有些长,衣摆拖到了地上。
萧珩把她拦腰夹带到马上,见她病恹恹地躲进自己的大氅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这才初冬呢,她就这么怕冷。那冬天一到不得直接冻死?
可是顾锦栀确实是怕冷。大魏都城靠近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没雍州这么冷。
好在萧珩身上热乎乎的,大氅隔绝了外头的寒风,顾锦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从怀里摸出那厨娘给她烤的板栗,边剥边吃。
她这会儿也没像之前那么怕萧珩了。
萧珩这个人虽然动不动就威胁要把她丢回给老建安王,但是一路还是带着她,说明她暂时对他有用。
可是她对他有什么用呢?
这几年雍州和梁州打得频繁,也许是真的要把她当成人质,拿她去跟她二哥谈条件。
想到这里,顾锦栀还是有点儿担心。她小时候跟二哥感情很好,要是真的因为她的缘故让梁州掣肘于雍州,那她可就太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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