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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勉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叹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徐暮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我本在官道上走得好好的,突然遇到一群官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抓本……公子的?为了避开他们,我们绕来绕去,就绕到这里了。”
李长曳冷不丁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冷意:“你们是不是抓了个女孩?”
徐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对对,快把她放了!我还以为她是凶手呢。”
不远处的黑暗中,刚才还试图刺杀陶勉的那位侍卫领命,将阿月带了回来。
阿月一见李长曳,眼泪便滚落下来,扑到她怀里,哭诉道:“头,他们刚才……直接把我打倒了,呜呜呜。”
李长曳蹲下身,仔细检查阿月有没有受伤,目光中透出几分冷意。她向来护短,这会儿脸色冷得像结了冰。
徐暮讪讪地挠头,尴尬地笑道:“误会,真是误会啊……”
陶勉见阿月完好无损,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徐暮,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你刚才说凶手?”
徐暮点点头,神情难得严肃:“是啊,我刚才发现后面树林里有三具尸体,吓了一跳。刚回到柴房这边,就碰到了你们。本来还以为是你们干的呢!不然我也不会让人来抓你们。”
陶勉与李长曳对视一眼,眉头微皱。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发现尸体,而且还是三具,看来眉山的这阴兵谷真的有点邪门。
陶勉略微皱眉,对徐暮说道:“带路。”
正当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迈步之时,耳边传来李长曳冷静的声音:“等一下。”
李长曳看着陶勉,眉头微蹙:“陶大人,你脸上的伤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原来刚才为救李长曳,陶勉脸颊被箭尖划破,细细的血珠正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徐暮听罢,差点上手去扒陶勉的脸,结果看到只是这小小的伤口,便说道:“就这点小伤?李班头,你还不知道你们大人以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勉一个凌厉的眼神瞬间封杀,他只能讪讪地把手收回,肩膀微微耸了耸,一脸无辜。
李长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金创药,递到陶勉手中,语气平淡:“敷上吧。”
陶勉接过药粉,指尖微微一滞,随即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目中浮起一丝暖意。
李长曳转向阿月,目光柔和了些:“还有你,给我抹上。”
阿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其实我还好啦。”
夜色渐深,寒风拂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等到他们穿过树林,找到那三具尸体时,夜幕已沉沉垂下,如水的月光被乌云遮蔽。
只见林中的一片空旷之处,三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朦胧的的光影,使现场显得愈发阴森。
其中一具尸体距离他们最近。李长曳走上前,蹲下仔细查看。这具尸体的背部被一支箭刺透,伤口边缘焦黑,血迹凝固成块。她翻过尸体,看到死者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恐,五官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但依稀能看出与张大厨有七八分相似。
她目光一沉:“这应该就是张田。”
阿月低声喃喃,眼中带着悲戚:“张田真的死了……那张老和紫君姐姐该怎么办啊?”
李长曳没有回头,语气冷静:“先别急着伤春悲秋,记下线索。”
阿月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纸笔,手指有些发颤地开始记录。
凤州县衙的老马是远近闻名的仵作,手法精准,经验老道。李长曳原本并不擅长尸检,但这些年来跟着老马查过不少案子,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几分门道。再加上今日情况特殊,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过尸体,轻轻翻开张田的衣领,目光落在伤口处:“死者脸部朝下,面目狰狞,指间还残留着泥土……他死前挣扎过。”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伤口附近的血迹已干,死亡时间已超过几个时辰。初步判断,他是被背后射中的箭刺穿后,因失血过多而亡。”
随后,李长曳走向第二具尸体。这是一名农户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青紫,双眼微微凸起,舌头从嘴角伸出几分,脖颈上深深勒着一道暗红的印痕。
她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尸体,声音冷静而低沉:“死者面色青紫,舌头微微伸出,颈部前侧的勒痕清晰可见,上面有细密的麻绳印记。手指呈现攥紧状,衣领处也有拉扯变形的痕迹。初步判断,是被人用麻绳活活勒死的。”
徐暮站在一旁,挑眉感叹道:“啧,亲眼见人破案,这可比戏台上的还精彩。”
李长曳没理会徐暮的感叹,目光一沉,径直走向第三具尸体。
这具尸体穿着一袭常服,衣料干净整洁,与之前的两具尸体相比,显得有些突兀。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指尖轻触后脑,眉头微微皱起。
“后脑有明显的钝器打击痕迹,力道很重,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偷袭,致命一击。”她的语气冷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凝重。
她深吸一口气,将尸体翻了过来,正要解开衣襟探查更多细节时,陶勉的声音骤然响起:“等一下!”
陶勉快步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尸体的露出的里衣。他伸手轻轻翻开衣领,
沉默片刻,脸色愈发凝重,缓缓开口:“这是洛州泰玄军的衣服。”
徐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望向陶勉说道:“洛州?千里之外的洛州泰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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