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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她去游历,因为没有这样的规矩?”帝君看着心平气和的谢珩,气极反笑,“你以清山有什么规矩,你倒是说说看?”
“一日三餐,不可荒废。”谢珩振振有词。
“天气转寒,最好待在屋内。”
“门前落雪之时,须等积雪清扫完毕才可出门。”
“......”
“谢珩你也给我滚下界游历去!”
帝君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师月白站在谢珩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争辩的模样。她知道,这一切全因她而起,却不知道该如何插嘴。想着不久前自己惹的祸,她的脸不由得红了红。
那日她去相送孟婷下山游历。
晓雾峰最早插手人间不平之事,以致后来人间若有妖魔出世,皆是用楚悬普及的符纸上传至晓雾峰。其他仙门的弟子下山游历时,也都由晓雾峰分配任务。
除楚悬之外,其他仙尊收弟子并不多,虽不能说对弟子事无巨细,但是也称得上几乎都是是亲力亲为。于是送走孟婷之后,师月白恰巧碰见了那位和谢珩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交恶的琴修,来送自己的弟子下山游历的。
琴修对师月白并无恶意,只是听说那位不解风情的剑修收养的灵宠白狮前段日子修炼成人,而她如今的道侣也有一只早已化形的麒麟。她便想要把麒麟从仙山的巢穴里唤出来,想在那位不长眼剑修的灵宠面前炫耀一番。
怎料正在发情期的麒麟本就焦躁不堪,被传送阵唤时,竟是化作原身来的。
灵兽之间虽无语言,却有信息素传递消息。白狮嗅到了麒麟身上浓厚的雄性信息素,知道他正处于发情期,又见他焦躁地用爪子磨着地面,显然是要□□的前奏,师月白四顾并无其他母兽,分明是冲自己来的。
她简直吓坏了。
于是她本能地化成了原型。
——洁白如雪的巨狮,双目瞪大,泛着野兽特有的亮光。锋利的利爪和利齿闪电般扑向那只麒麟,毫不犹豫地将神志不清的麒麟按倒在地。
麒麟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试图挣脱白狮的束缚,但白狮死死咬住了它的颈部。尖锐的獠牙刺入麒麟的皮肉,师月白存了理智,不敢真的用力咬他。但是麒麟却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发出凶狠的低吼。她的心跳得愈发剧烈,似乎害怕自己稍有松懈便会被对方反扑压制。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中,谢珩和帝君赶了过来。谢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一紧,声音急促而焦急:“小白,松开它!”
师月白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一愣,满嘴的血腥味和毛发让她的头脑更加混乱。眼前的麒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狠,而她的嘴边还残留着对方的血和毛。她迷茫地抬起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既惊恐又委屈。
看到谢珩的身影,她突然间崩溃了,呜呜大哭起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恐惧。她松开了咬住麒麟的嘴巴,一瘸一拐地朝谢珩奔去,身上的白毛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微微颤抖。
“呜……呜……”她哭得声嘶力竭,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一边呜咽着,一边把脸埋进谢珩的胸口,仿佛只有他的怀抱才能给她一丝安全感。她的身体仍在发抖,泪水和血迹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弄脏了谢珩的衣襟。
谢珩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抚摸着她的头,语气温柔中带着安慰:“好了,小白,没事了,没事了。”他感受到她的颤抖,心底泛起一股柔软的怜惜,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
受伤的麒麟见她这样,反而不好意思同自己的主人告状了。
琴修的道侣:“......”
帝君皱着眉头,缓缓走向那只受伤的麒麟,轻轻抬手,指尖泛起一丝淡淡的金光。他的神情平静而威严,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慑力,麒麟立刻安静下来,低声哀鸣着,匍匐在地,仿佛受到训斥的小兽。
“发情的灵兽跑出来,你们确实有监管不力的职责。”帝君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他的目光扫过琴修二人。两人低垂着头,面色苍白,显然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琴修的道侣额头渗出冷汗,眼神躲闪,显得有些不安和惶恐。
琴修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声音微微颤抖:“帝君,我们…确实有疏忽…但这只麒麟它…它…”
帝君挥袖,淡淡的金光瞬间包裹住了麒麟的伤口,金光愈发耀眼,片刻之后麒麟颈部的伤口已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血迹逐渐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麒麟不再挣扎,低下了头,似乎在道歉般低鸣。
帝君将目光移回琴修二人,语气稍稍放缓,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平静:“此事便作罢了,你们回去吧。”
琴修的道侣连忙欠身谢罪:“多谢帝君出手相助,我们......一定严加看管灵兽,再t?不敢有半点懈怠。”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帝君的神情,发现对方神色平静,心中稍稍放下心来,赶忙站起,拉着爱人,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冒犯的话来。
两人刚欲转身离开,忽然又听帝君淡淡地说了一句:“记住,灵兽虽有天性,你们若无本事驯服它们,便不该带在身边。”
琴修二人心中一紧,再次深深行礼,连忙退去。他们走得急促,脸上布满了冷汗,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生怕再惹帝君不悦。
看着二人灰头土脸地带着麒麟离开了,师月白躲在谢珩身后,撒娇般的往谢珩身上蹭了蹭。
帝君的目光转向她,严厉之余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胆子这样小,也该下界游历长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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