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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几乎一瞬间就后悔了,恨不得穿越回去删掉刚刚对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他吃力地把小白搂进怀里,极尽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小白乖,是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才跟你发了火,我没有生你的气。但是小白也有错,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好不好。既然小白是无心之失,你明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又何必做这样的事呢,你这样跪了几天几夜,除了让我们两个心里都不好受,又有什么好处呢。”
谢珩又揉了揉她的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软一下:“小白说对不对?”
“我.......”师月白趴在谢珩肩头,很想顺着他的话回答说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无心之失。
师尊太好,太温柔了,她几乎要耗尽全力,才能和想要就这么顺着他给的台阶下留在他身边的,卑劣的想法作斗争。
可是骗来的东西到底不是她的。师尊那样好,即便靠着言不由衷的话留在师尊身边,她又还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师尊的好呢。
她没有这么......这么不要脸。
“可是我.......不是无心之失。”
师月白努力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能感受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错过最后的,留在师尊身边的机会了。
“我,”她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平稳地,不带哭腔地说出这句话来,“我并非是无心之失,我本就喜.......我本就觊觎师尊,本就对师尊有了不伦之情。”
“我已无颜留在以清山,师尊若要罚我,赶我走.......”
我都认了。师月白想。
一手养大的徒儿突然想要以下犯上,换了谁都难以接受吧。离开谢珩对于师月白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失去自己对师尊来说应该并没有什么,她只是个不成器也心思不正的徒弟,离开了她,师尊只是将原本走上岔路的人生拨乱反正。
她对师尊漫长的一生来说,是一个太小太小的插曲了。
天下剑修,包括已经开宗立派者在内,都无一不想拜入师尊门下。离了自己之后,师尊随时都可以再收一个弟子作伴。
她脑子笨悟性差,嘴也笨,不如洛禺师兄那样会讨人欢心,她也不体贴,在师尊身边二十年,竟没有一天照顾过师尊的生活起居,反倒都是师尊照顾着她生活里的桩桩件件。
她也不曾扬名立万,把以清山的声名昭之天下。
师尊随便再收一个弟子,都会做的比她好的,就算是比她还有愚钝之辈,也至少心思纯正,不会觊觎冒犯自己的授业恩师。
但是师月白知道,师尊心性如同冰雪,并不会简简单单为体肤之亲所扰。即便是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若是旁人的话,他大概早就一剑将那人封了喉,从此往事前尘再无人知,师尊也依旧是独坐云端的高岭之花。
大抵因为干出那样事情的人是自己,师尊还念有.......
师月白没有再想下去了。
她的念头似乎只剩下:师尊的嘴唇好凉,为什么这样凉。
因为谢珩搂着她的腰,就这样亲了她。
似乎和在幻境时相比,谢珩对这样的事情谙熟了许多,至少已经知道接吻不只是碰一下嘴唇了。
师月白当然不知道她在幻境里亲的就是陷入梦貘幻境的,真正的谢珩。她当然更不会知道在她被心魔控制的那段时间里,谢珩的身子早就被她调教得知了这许多情事。
师月白一直在走神,本就没意料到谢珩会突然亲她,自然是一点准备也不曾做,就那么被谢珩亲得神智恍惚,把自己刚刚想着的东西忘到了九霄云外。
“睁眼。”在换气的间隙,谢珩说。
“看着我,不要闭眼。”
被师尊亲的感觉舒服得就好像漂浮起来停在空中,师月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的眼,闻言又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却又忘了调整呼吸,被谢珩亲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能感觉到师尊的牙齿似乎在她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起了咬破她嘴唇的念头,但最终却没有这样做。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魔界第八重醒来时,师尊的唇角也有血迹,是她被心魔控制时咬破的。
师月白喘着气,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长,谢珩才终于松开了她,但是手依然留在她的腰上,好像怕她就这么消失一样。
“师尊........”
“还要我赶你走吗?”谢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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