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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陆离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这只倒霉的幽灵荷官尾随他归尾随他,但丝毫没有出手帮他解决问题的意思。
他诱导性地来到骰子赌桌前,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价值一万点的红色筹码,轻轻点了点下巴,在庄家等待下注时,暗示地瞥重睛一眼。
——重睛就跟瞎了一样毫无反应。
陆离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观察赌桌上的局势,通过细枝末节分析坐庄的鬼和闲家到底是如何作的弊。
除了坑害玩家之外,这些鬼内部也会自相残杀,一旦这些亡灵输光了全部财产,似乎就会陷入比做鬼还要可怕的境地。
陆离一直旁观了三轮,也不见重睛给他什么建议,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暗示过暗了,干脆直接明示:“诶,这局我赌大赌小?”
说话间陆离侧过脸,就发现重睛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真的‘瞎’了。
“……你戴墨镜做什么?”
“怕被认出来。”付邀今实话实说,“我是冒名顶替,偷偷混进来的。”
陆离立刻开始思索这件事能不能成为要挟重睛的把柄,但他很快就发现揭穿重睛的身份对他百害无一利,而且他还下意识地自作多情,认为重睛是专门为他才混进了赌船。
……自我意识不能这么过剩。陆离警告自己,端正了心态,再次询问:“所以这一局你觉得我应该赌大还是赌小,赌单还是赌双?”
他看到重睛的脸朝他偏过些许,又沉默地转了回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他任何一点建议。
“……”陆离很不爽地收起了筹码。
“赌什么都没用。”付邀今倏然开口,“赌大它就是小,赌双它就是单。”
“我当然知道,”陆离说,“我是以为你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重睛,你曾经还是人的时候,有参与过这场赌博游戏吗?”
……怎么感觉骂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曾经还是人,现在的他就不是人了?
他就从没是过人。
付邀今忽略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点了点头:“我来过这艘船上。”
“那你是怎么通关的?”陆离立刻问。
“……”付邀今舔了下嘴唇,莫名有种教坏老年人的感觉,“我把筹码存取机砸了,从里面掏了三百万。”
陆离:“……”
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神乎其神的战术或者精妙绝伦的千数,结果听到了机械降神。
不过游戏规则是‘七天之内拥有三百万点筹码的人可以在游轮到岸时下船’,又没说通过什么方式获得三百万,赌不赢就打砸抢,非常合理。
陆离沉默了一瞬,转头就要去效仿,然后被付邀今单手抄了回来,“我当时有一箱道具卡,枪支弹药什么都不缺,而你什么也没有,是打算浮在空中拿拳头砸吗?到时候再被赌场以扰乱秩序为由抓起来,监禁48小时,你就彻底玩完了。”
“可是纯靠赌是不可能赢的。”陆离看向他,“只能像你这样寻求其他突破口。”
付邀今没有否认。
单纯赌博行不通,武力突破行不通……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思索了许久,陆离终究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重睛身上。一个明晃晃、亮闪闪的大型外挂就站在他边上,没必要为了点无谓的气节舍近求远,不利用白不利用。目前已知Npc重睛可以自由穿梭在多个游戏中,有丰富的闯关经验,性格虽恶劣但并不残暴,情绪勉强还算稳定,如果能长远地搭上他这条线,对自己以后游戏的存活率有极大的益处。
反正也打不过,在弱小期臣服于强者,寻求自保,等到暗中发展起来再想办法逆转局势将重睛压在身下,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再加上重睛长得还行,性癖也不古怪,如果非得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这人算的上最佳选择。
这般想着,陆离抓住重睛手腕,将他拖回了方才那个洗手间。
幽灵荷官的手腕凉得握着一团萦着雾气的冰,陆离确认隔间无人之后,锁上洗手间,转身背抵着门毅然决然地说:“行,我答应你了。”
付邀今摘下墨镜放在西服内袋里,朝他缓慢而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陆离满脸都是英勇就义的无畏,本以为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人面兽心的堕天使就会像头饿狼一般将他无情扑倒,蹂躏他,让他只能夹着一辟谷的敬业姿势扭捏地在赌桌上放下筹码,或者众目睽睽之下被赌桌下的收支玩弄得满面春色,又或者带他去私人包间,让他用辟谷来接筹码,塞进去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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