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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竟电话接得很快,贺庭一上来就问了容臣在哪,是什么情况。
“哎呀,不是那么回事。”肖白竟听对面声音哆哆嗦嗦的,也没心思卖关子了,“这不以谣传谣吗?”
贺庭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眼前依旧是发黑的,五感只剩听觉还能告知世界一样麻木,“他没事……?”
“没断没断,他好着呢,这里面有点……唉,你听我解释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贺庭立马屏住了呼吸。
肖白竟润了润嗓子,才解释说:“那体检报告是我的,借给他用用的,他没事。”
他没事。
“……”贺庭失力的靠到墙上,他手抚去一脸水光后又哑声问什么意思。
肖白竟称自己最近接到一些反馈说容臣最近状态不太正常,消沉得厉害,他一直觉得容臣不适合待在南海,于是便主动问对方要不要回来,容臣没有表态。
“毕竟别人都是抢破头想去的,他估计觉得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负责任,也就没敢答应,我想着给他找个调动理由吧,然后就给他安排了个身心体检什么的,想着弄个证明他不适合长期驻岛的心理材料,这样也好给他申调回来,也不会让他多想……”
“然后呢?”
这时肖白竟无力的笑了一声,“结果这小子信念素质刚硬如铁啊……那不是没办法,我只能找上级通融走了个形式材料,就把我的体检报告改成他的了,公告发下去了不过那边消息比较闭塞估计真信了,这都是误会。”
肖白竟还说容臣只是调动通过了,但是年末才能回来,因为他还得做交接工作,不过此时容臣也不在南海,而是在南沙群岛那边,联系不上也很正常。
贺庭又确认了两遍,得到对方的绝对保证后他才勉强信服。
尽管这会儿得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了,贺庭还是无法立马缓过来,前面巨大的情绪起伏使得他有点头疼,他蜷缩在墙角下把自己抱成一团小声抽泣着,好像这样才能把那些慌张惶恐从胸腔里逼出来。
当天晚上,贺庭就接到了容臣的电话。
容臣应该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乌龙,他一如既往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近况,又规规矩矩的说了一些问候话,一句亲近的都敢说。
牵挂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贺庭像终于吃到了定心丸那样心安,与此同时后怕又拦不住的淹上心头,他喉中酸涩,却要绷得口吻平和问:“最近,工作辛苦吗。”
听到贺庭还是会像往常说惯说这些关心话术,容臣同样感到难言的踏实,他把手机紧紧贴在左耳上,一字一句像保证说:“不辛苦,我最近都很好。”
“那现在还在南沙吗。”
“不在了,昨天刚刚撤走,现在在印尼和菲律这边了。”
贺庭有些病弱的虚力在脸上,他无意识的笑了笑:“又去那么远。”
“不远的,一两天就到了。”容臣犹豫了一下,“f,你生病了吗。”
“没有,只是今天困得有点早。”贺庭翻了个身,把手机压在耳朵下。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容臣声音小了一点。
“不会,困了,但是睡不着。”
容臣哦了一声,又不安的紧张询问:“那我可以跟你再说几句话吗。”
“嗯。”
“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猜不到。”贺庭声线温柔,有一点期待的意味,他听到电话里有些沙沙声,可能是水声也可能是风声,看来对方现在是在户外。
“我在果园。”容臣说,“之前那里。”
说完后容臣又觉得这话不该说,因为这地方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故地。
“怎么突然跑到那里去,有工作吗。”
容臣没从对方的话里品出什么不良情绪,但他还是决定尽快完结这个话题,“这里现在改成中检站归海联管辖了,我们过来看看,顺便驻插人手,下周就走了,加贝还好吗。”
“挺好的,能吃能睡。”贺庭回答说,“果园里的果子都摘完了吗。”
容臣不懂对方怎么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但他还是老实回答说:“桃园的摘完了,但是其他果园还有香蕉和番石榴。”
“容臣。”
“嗯?”
贺庭心中微微挣扎了一下,“f去看看你好吗。”
“看我?”容臣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来看我?”
“……”贺庭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反应,“就是……随便看看,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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