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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什卡将石质的匕首捡起,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真神是不会通过人类的躯体降生的。”
女人脸色苍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亵渎愚蠢。
她有些焦急,苍白的脸上,一双和狄更斯如出一辙的湛蓝色眼睛惶恐的看着埃什卡,“那,我应该怎么做?”
埃什卡的目光从匕首上离开,落在女人仓皇的脸上,角落里畸形的怪物发出一声声呜咽一般的嚎叫。
将手里的匕首递给女人,埃什卡那张冷漠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祭祀。”
女人懵懂的接过匕首,苍白的肤色衬托着那柄带着鲜血的漆黑匕首,娇嫩的皮肤与冰冷的刀锋紧贴。
畸形的怪物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们躁动不安,在地上不停的转着圈。女人看着手里的匕首,“我明白了。”
“没有人能离开这里。”埃什卡淡淡的说着,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
沉入海底的古老神庙,埃什卡第二次踏入这里,第一次来到这里后他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现在再次到来,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脚下的沙粒里,原本不停蠕动的红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死寂一片。
顺着早就已经荒芜的小路走进神庙,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从神庙的最深处传来。
和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的虚弱已经截然不同。
或许,没有人能想到,作为祭品逃走的狄更斯会再一次回到这里,而带他回来的,就是所祭祀的对象。
铁链锁住的巨大石棺之中,逐渐强健起来的心跳声不断的传来,埃什卡站定在棺椁面前,伸出带着皮质手套的手缓缓拂过冰冷的石棺表面。
他能够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此时正在里面沉睡,现在还不到祂醒来的时刻。
良久的沉默之后,埃什卡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真是孱弱又无用,会被人类这种弱小的东西差点杀死。”
棺椁里的东西似乎意识到了埃什卡看不起祂,连持续不断的心跳声都暂停了一瞬,似乎是被气着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比起我们三个,你真的太弱小的,弱小的连人类都对付不了。”埃什卡嗤笑一声,“你的信徒因为你太弱小,转而向我祈求更强大的力量,呵。”
“甚至连‘你’都成了‘祭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笑吗?”
心跳声变得有些萎靡,似乎对于埃什卡所说的一切无力反驳。如果以埃什卡三人的标准丈量,祂真的太过于孱弱,甚至于连那些眷属都比不过。
埃什卡拍了拍棺椁,“好好的将这里的一切都吸收干净,你的血肉恐怕这里和这里融为一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快结束了,然后就是阿方索那边了。
活人
站在病房前,阿芙乐尔通过门上窄小的窗户向里面看去。
比起疗养院中,其他病人居住的和普通医院没什么区别的病房,这间位于地下室最里面的病房可以说肉眼可见的怪异。
四周都是被刷的洁白无瑕的墙壁,刺目的白炽灯一直常亮。
阿芙乐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抬头看向了天花板那上常亮的灯,“无影灯?”
爱德温点点头,此时他似乎精神了一点,脸上的颓废和失落少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变化。
“没错,按照我祖父的说法,影子和黑暗会引来不详的东西,而且我的父亲一直很畏惧黑暗和影子。”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错,阿方索和那个存在似乎就是游走在黑暗与阴影之中。
脖子后面的那个印记此时开始隐隐发烫,阿芙乐尔面色不变,“你父亲还能正常交谈吗?”
透过病房那道窄小的窗户,阿芙乐尔能够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穿着白色束缚衣的中年男人呆呆的坐在白色的床上,原本冰冷的墙壁被柔软厚实的隔音棉覆盖。
固定在墙上的洗漱池,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这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房间。
“不知道,我以前尝试过和他说话,但是他对外界的碰触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爱德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语气有些僵硬。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暴躁易怒,嘴里永远说的他听不懂话语的父亲,已经是他的童年了。
纵然他清楚,这是有原因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对于父亲产生排斥和愤怒。
在祖父的要去下,他和父亲交谈过,对方完全没有给他过回应,只会用那双阴翳冰冷的,好似野兽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咽喉。
爱德温毫不怀疑,要是对方不被束缚着,下一刻,那个男人就会扑过来用牙齿撕开他的喉咙。
他或许已经不能算人类了,人类的理□□德温从未在对方身上见过,每一次来看望对方,有的只有疲惫和失望。
“我能进去看看吗?”阿芙乐尔抬起手,摸了摸后颈上的印记,这个正在发烫的印记似乎正在提醒她什么。
爱德温有些迟疑,看向阿芙乐尔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他很易怒狂躁,几乎无差别的攻击着身边的人,你会不会遇到危险?”
即使是疗养院专门请的护工都是成年男性,并且在每一次进入的时候都要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严密的包裹在防爆服里。
因为曾经有一次,有一个护工没有做好准备就进去后,被那个男人硬生生的用牙齿撕掉了脸皮,差一点就被咬断咽喉。
负责救治的医生简直无法相信那是一个人类能造成的伤口,甚至于,那个医生以为护工被熊之类的东西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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