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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码事二老爷为官端正,咱们却背地里做这种事,只怕到时候咱们都不好交差!”贾琏说到这里,仍有些担心。
“正因为二老爷太古板,才被忠顺王呼来唤去的!你看看他新近得的差事!谁不知道西北道危险得很,刚死了一个史家二老爷,如今他又去了,我只怕他的命也不长久!”贾珍又道,这话已经很是放肆了,贾家这样重视礼仪的大家族,尊重长辈是最高原则,贾珍也只敢私下里发泄几句。
只是贾琏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他思索片刻,又道“不知大哥哥可有目标了?那人可靠吗?”
贾珍见他上道,很是满意,轻声道“平安州的泸定王”
“他不是早被圣上看管起来了吗?怎么还敢做这种事?”贾琏惊讶道。
贾珍笑着摇摇头,又道“你先将自己的事处理好,我再和你细细说明,平安州的事还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呢!”
贾琏与贾珍分手后,就带着那日扣下来的人去找贾雨村。只是小厮说贾雨村并不在家,只让他将人和银子留下,那件事自然了结。
贾琏看到贾雨村这样的冷淡,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强压住怒气,扔下银票,又大声道“你们提的要求我已做到,日后若再拿这件事威胁我,我们贾家也不是吃素的!”
撂了一句狠话,贾琏自以为足以震慑他们,就又去荣府找父亲贾赦回了这件事。
贾赦听罢也很满意,又问道“确定都处理妥当了?”
贾琏哪敢犹豫,立刻点头。
“一万银子,你从哪里来的?”贾赦又问。
这个问题倒让贾琏有些犹豫了,他轻声道“和张家借的”
“你也是好本事!将人家的姑娘偷偷娶了,如今还能借来这么多钱,看来张家人都很巴结你呢”贾赦悠悠道。
贾琏哪里听不出父亲话中的嘲讽,只低了头不敢说话。
“你一定是仗着自己身份,许了人家许多好处,不然哪个傻子这样白白送人送钱给你!”贾赦哼了一声,再没说话。
贾琏微微抬头,偷看贾赦神情,见他怒气散了一些,便起身为父亲倒了茶,又躬身道“都是儿子的不是,日后一定加倍孝顺体贴父亲!”
贾赦摆摆手,冷笑道“我哪里敢要你孝顺我?只要你以后不再闯祸,我就能多活几年了”
贾琏的身子越发低了下去。
“你既然能找到张家这样的人,那就快去再找几家,你那妹子也该出嫁了,要不是孙家出了岔子,如今也不用操心她了”贾赦又道。
贾琏哪里不知道贾赦是为了从迎春的婚事中捞一笔钱,偏还要配合道“儿子一定尽快为二妹妹找一门相配的人家。”
为了让贾赦满意,贾琏拿出了十足的心力去为迎春相看婆家。他也将这事告诉了张济世,请他帮忙留意。生意人的圈子自然都是境况相近的人家。没过几天,张济世就找到了四五家豪富人家。
贾琏自己了解后,也算满意。这些人家
都很有钱,却欠缺有权势的靠山,因此都想通过联姻搭上权贵。京城也有许多没落的权贵家庭与商人联姻的,双方都有所图,只是嫁过去的女儿往往过得不太好。
根据贾赦要求,男方的聘礼当时是越多越好。贾琏便将最富有的两家情况回给了贾赦,他们虽都很有钱,只是家中子弟的教养比起贾家这样的家庭,实在是云泥之别。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知道两家的儿女并不相配。
只是贾赦和贾琏并不很担心迎春的未来,哪个女子不嫁人?哪个女子可以自己挑选婆家?他们做父兄的全权作主就行了。夫妻二人是否相配也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他们只以为如今男方地位低于他们,以后迎春嫁过去了,男方家里哪敢有丝毫不尊重的?却没有想到女儿左右为难的处境。
就像贾赦这样,分明是在卖女儿,而不是嫁女儿。
风刀霜剑严相逼没过几日……
没过几日,贾赦已为迎春又选定了一户姓景的生意人家的子弟,河北人氏,主做中药材的。今日特来告知贾母。
“怎么又换人家了?之前不是说定了一个姓孙的吗?”贾母疑惑问道。
贾赦听出贾母语气略有不满,便陪笑道“先前那个孙绍祖上战场去了,他本身性子也有些鲁莽,难免出事,所以我想不如再寻觅好的,这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贾母点点头,认为贾赦这一番话倒还像个样子,便又道“你们做父母的满意就好,只是迎春性子懦弱,也不可配一个太强势的夫婿。”
“老太太先前叮嘱的我们都记着呢!这次正是按老太太的要求挑的!”邢夫人又帮腔道。
“你们去料理婚事吧,若忙不过来便叫二太太和珠儿媳妇帮忙。迎春出嫁我自然是要添妆的,之后让鸳鸯将单子拿给你们。”贾母又说道。
贾赦夫妇见状便识趣地告退了。贾赦让贾琏立刻和景家商谈婚事。
景家在河北老家也是豪富,因此婚事自然要在老家操办的。迎亲日子定在了八月初,到时景家人上门来接。
贾赦与邢夫人得了准信,邢夫人便开始操办大小事务。邢夫人想省一笔钱,竟没有找外面的人帮忙,只让迎春与丫鬟们把所有针线活儿都做了。
女孩出嫁所需的针织品实在庞杂,迎春再没有时间和姐妹们玩闹,幸好有个擅长针线的晴雯为迎春分担,她还能喘一口气。
姐妹们也都很关心迎春的情绪,便不时来迎春处与她一同做针线。
探春刚刚得知大老爷已经为二姐姐迎春订好了亲事时,便立刻拿出了贾政走前交给她的信封。谁知里面却是写着让她们去找林如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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