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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耐不住弟弟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等他开口就心软了,主动答应下来,同意二人进宫朝拜。
朱永贤计划待会儿接裘智进宫,顺便询问考场增加人手一事。
他这个婚礼是自己私下办的,所以没有婚假,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后,立刻偷偷溜回家中。
裘智趴在床上,看到朱永贤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你还有脸回来!”裘智眼中满是控诉。
朱永贤眼疾手快地接住枕头,脸上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低声嘟囔道:“只做了三次而已。”说着还不忘伸出三根手指,为自己辩解。
裘智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炸了。自己的腰都要断了,o更是火辣辣地疼,而始作俑者却满面春风地站在自己面前,神清气爽,昨夜的一切反而让他容光焕发。
裘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倒是精神得很!”
朱永贤脸上笑意更浓,走上前替爱人穿衣服,手脚依然不老实,时不时轻抚裘智的腰背,贼兮兮地笑道:“我错了,晚上我给你赔礼道歉。”
裘智一听这话,顿时警觉起来。这哪是道歉,分明是要卷土重来,差点晕过去。
朱永贤替爱人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待会儿进宫,你是自己上马车,还是我抱你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裘智便气得一把将他推开,朱永贤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裘智气鼓鼓地瞪了他好几眼,勉强站起身,扶着腰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朱永贤见状,急忙跟上,伸手扶住裘智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慢点走,别摔着了。”
二人到达紫宸殿时,朱永鸿早已升座等候。朱永贤搀扶着裘智步入正殿。
朱永鸿目光如炬,远远便瞥见了裘智眼角含春,颈间一抹红色的吻痕,心中怎会不知昨晚红罗帐内是何等春色。但今天是弟弟的好日子,他不好冷着脸扫兴,只能装作没看见。
二人先行过参拜大礼,然后太监端来一个果盘,上面摆满了各色干、鲜果子。
朱永贤接过果盘,与裘智一同将果盘放在朱永鸿面前,随后退回原位,再次行礼。
朱永鸿看二人新婚燕尔,满身喜气,尤其是弟弟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容,心中的不悦渐渐平息。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地说道:“起来吧。”
朱永贤扶着裘智缓缓起身,裘智略显吃力的动作没有逃过朱永鸿的眼睛。他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年轻人孟浪些在所难免。
但让朱永鸿气恼的是,裘智皱着眉,低声埋怨朱永贤:“你压着我的头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抱怨之余,还不忘得意地瞥了朱永鸿一眼。
更可气的是,自己那情根深种的傻弟弟完全没有察觉,依然体贴地搂着裘智,眼里只有心上人的不适。
朱永贤对哥哥说道:“皇兄,我们去皇嫂宫里行礼。”
朱永鸿深吸一口气,强装平静地说道:“皇后宫里不少后妃女眷,你想折腾就在朕的紫宸殿折腾吧,别去后宫了。”
曹皇后和高阶嫔妃们都是心思玲珑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心里一清二楚。但朱永鸿担心那些年轻的嫔妃,万一她们口无遮拦,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对弟弟的名声不好。
朱永贤听话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他轻轻扶了扶裘智的腰,让爱人靠得更舒适些。
盥馈礼原是大婚后皇子向父亲行的礼节,朱永鸿和朱永贤是兄弟,本不必行此礼。
但裘智想着长兄如父,大舅子给朱永贤养这么大不容易,九十九拜都跪了,不差这一下了。于是,他早就同朱永贤提议,干脆将全套礼仪走完,省得让自己这个难缠的大舅子挑理。
然而,经过昨晚的折腾,裘智此刻浑身酸疼,心中十分后悔当初自己嘴欠。好在朱永贤还算有点良心,让自己靠在他身上。
裘智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朱永贤好几眼,眼中满是埋怨。
尚膳监的太监端来了准备好的膳食。朱永贤和裘智恭敬地行了四拜礼,将食盒放在桌上,随后退回原位,再次行了四拜礼。
朱永鸿夹了一筷子菜,勉强吃了几口,却觉得味同嚼蜡。
朱永贤亲昵地搂住哥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皇兄,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朱永鸿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感觉裘智也没有把自己当一家人,不仅歪歪扭扭地靠着弟弟,还时不时挑衅地看向自己,脸上写满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他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只得咬着后槽牙道:“是啊,一家人,一家人。”
朱永贤知道哥哥心中仍有芥蒂,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永鸿一定会发现裘智的好,真心接纳他。
行礼结束后,裘智想起朱永贤之前提起过要与大舅子商量礼部的事,于是让小太监带着自己去了书房。他看到书房里的躺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
裘智离开后,朱永鸿这才将目光转向弟弟,语气温和地说道:“你的折子朕看过了,有几处觉得不妥。增派士兵固然是好事,但那么多的士兵调动起来,换岗时难免发出声响,朕担心会影响考生的发挥。”
朱永贤早就和裘智商量过如何应对哥哥的提问,此时胸有成竹地答道:“皇兄不必担心。国内有五军都督府,京城有您的亲军、三大营,地方有卫所。士兵们天天操练,这种换防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绝不会影响考场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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