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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滋荣吃了鸡腿,然后礼尚往来,把自己盘中的锅包肉夹了几块给任宣,任宣眯眼说“谢谢宝宝”。
宝宝……
林滋荣突然意识到他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时任宣不会这样叫他,大概是因为时任宣已经快三十了,阅历丰富,性格沉稳,所以才不叫他宝宝了。可眼前的任宣不同,任宣宝宝、宝宝地叫个不停。
林滋荣低头吃饭,嘴角扬起了笑容。
接下来这段日子很安稳,他每天上学、放学、和任宣斗嘴、和任宣吃饭、和任宣玩游戏、和任宣聊天,总之他的人生节奏又回到了以前。在那个世界经历了无数事后,成熟了很多的林滋荣有时候会觉得眼下的生活好幼稚,但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更多的时间他享受着这份幼稚。
林滋荣想起任宣爸爸那句话:幼稚好啊,能幼稚一辈子的人最有本事。成熟那都是被逼的,幼稚才是人类的美好本质。
现在想来,他深以为然。
幼稚好啊,有多少人能纵情享受幼稚?在肩上没担起重担前,就尽情幼稚吧。
不过幼稚归幼稚,在那个世界学习到的东西他可不会放下,他甚至找出了粉色笔记本,思考再三后他没在上边写东西,而是找出个新的空本子,他保持了在那个世界的习惯,依旧每天写感悟。
他现在,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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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滋荣又做梦了,梦中是他和时任宣分别的场景。
他是被任宣摇醒的,他浑身是汗,眼神发直,直到任宣轻轻抱住他。
“怎么了?最近总做噩梦。”
林滋荣倚在任宣怀里,得到了些许安慰,“没什么,可能太热了,睡不好。”
“要开空调吗?”任宣问。
“还没正式入夏呢,过几天吧。”
任宣抽了张纸巾帮林滋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在梦里一直叫我。”
“哦,是呀。”林滋荣不否认,确实叫的算是他。
“可你叫的是……时任宣。”任宣脸上露出疑惑。
“啊?是吗?”
林滋荣莫名心虚,虽然他叫的也算是他,但似乎又不是他……林滋荣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算不算出轨?
“啊!?”
“怎么了?”
“没……”林滋荣说完没,过了会他弱弱问道:“宣宣啊,如果我出轨了,你怎么办?”
任宣看向林滋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那我就操到你不能下床,没法出轨。”
林滋荣被无语到了,这是什么幽默的霸道宣言,他摇头失笑。
任宣凑近林滋荣,在他耳边说:“出轨py,我最喜欢了。”
“如果不是py呢?”林滋荣问。
任宣低头思考了一会,突然抬头问道:“超真实py?”
林滋荣笑着摇头。
偷看了正确答案的林滋荣,终于知道一直以来他从任宣身上偶尔感觉到的淡淡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任宣现在在害怕,却强作镇定。
自从穿越回来,林滋荣认为自己的表现应该就奇奇怪怪的,再怎么模仿,他也无法复制半年前的自己了,有些东西变了,他不再无忧无虑,不再无脑嘻嘻哈哈,当然他享受和任宣在一起简单幼稚的生活,但他的某些眼神、某些话语,看上去还是太成熟了。
任宣看似迷迷糊糊,傻了吧唧,但其实心细如发,还极其脆弱,他一定发现了他的变化,恐怕任宣这段时间里一直处在疑惑和惴惴不安当中。而听到所谓“出轨”的问题,任宣一定在害怕,非常害怕。
林滋荣感到一阵心疼。
任宣总是这样,从不把真实的内心展现给他,总要用轻描淡写的话一带而过。
林滋荣不知道两人相处的这些年里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场景,任宣又自己扛下了多少孤独、寂寞、悲伤、恐惧。
林滋荣突然搂住任宣的脖子,轻轻给了他一个吻。
“任宣,我喜欢你,无论作为朋友,还是爱人。所以你别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的身边。”
像任宣这种心口不一、胆小心细的别扭人,就得时时刻刻高调示爱,这样才能平复他内心的不安。
林滋荣说完爱的宣言,又亲了任宣一下,然后在任宣的蒙登中,躺下睡觉。
任宣坐了很久才躺下,林滋荣迅速翻身,抱住任宣,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任宣的怀里睡去。
关于出轨这个问题,林滋荣又思考了很多。他每天和任宣在一起,心里却时不时想时任宣,所以这真的不算出轨吗?可是时任宣就是任宣,怎么算出轨呢?就好像你怀念十年前的男朋友,意淫十年后的伴侣,这算出轨吗?
林滋荣拍拍自己的脸,振作起来,不要和时任宣在一起时想任宣,和任宣在一起时想时任宣,你渣男啊!再说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珍惜眼前人就好了。
一周后,爸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在医生的建议下,爸爸立马入院。
林滋荣知道后马上回了a市,本来任宣要跟着林滋荣一起回的,但因为要请一周假,林滋荣有理由,而任宣没有。
这次爸爸提前住院治疗了,从时间上来推算,时中珩应该不会马上来。
也因为这次爸爸入院及时,所以情况没那么危机,他那个后妈也来了,住院费也利落地交了,并没发生需要林滋荣垫付这种情况。
林滋荣仿佛站在第三视角看戏一般,他冷眼看着后妈跑前跑后表现自己,对他还十分热络,相比那个世界的后妈,行为举止简直翻天覆地。但林滋荣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这不是他该掺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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