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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缩,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道:“陆响,你到底什么意思?上次羞辱我还不够吗?你今天凭什么这样对学长?!”
陆响突然笑开,锋锐的眉眼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江让,这得问问你自己了,你说的这位学长,难道不是被你连累的吗?”
江让颤着嗓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响已经凑近了可怜的、瑟缩发抖的青年,他扫过一侧拼命挣扎的男人,嗤笑一声。
男人修长的手腕微微曲起,近乎强制性地扣住了青年的下颌骨。
他观赏性地扫视着青年漂亮而隐忍的表情,感受着没骨的浓香堕落一般的地一股又一股地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像是将一把锋锐的刀刃插入了青年两面三刀的心脏,而那伤口、糜烂的心脏中流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煞气一般的、勾引人的香。
陆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忽地扭曲地、短促地笑了一下,在一旁被压制的男人惊恐的视线中,他用力地抬高青年脆弱纤细的脖颈。
那纤白的、透着蓝色青筋的脖颈实在美地惊人,献祭一般被抬高时,更是透出一股脆弱、蛊惑的意味。
陆响埋首而入。
有那么一瞬间,他近乎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香味之中,脊背上仿若泛起无数的、针刺一般的敏感欲望。
没用,根本没用。
只要看到江让,一切的理智都顷刻间变作可笑的荒唐。
他分明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玩意,可当他看见青年接受别人爱意,站在那片光影中、幸福地对着其他的男人微笑时,他的骨头都仿若裂开了一般的疼。
他清醒又浑浊的理智告诉他,他得抓住他。
不管爱不爱,他得先锁住那只漂亮的白鸟。
青年太过捉摸不定,他若有似无地勾引他,又平静冷淡地疏远他,他太善变、能言善辩,他太明白怎么让人为他要死要活。
所以,在白鸟彻底振翅远飞、踹掉所有人之前,他得先蛊惑它、恐吓它、强占它。
青年的挣扎十分激烈,可陆响依旧毫不费力气地将对方锁在怀里。
粉色的唇齿努力张合着,江让近乎哆嗦着颤声道:“陆、陆响,你、你清醒点,你先放了学长,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陆响无声喘了口气,从青年颈窝抬起的脸庞慢慢变得神态正常。
仿佛一瞬间从禽兽变回了裹着人皮的斯文先生。
陆响往后退了几分,那双斜飞的桃花眸中布满了细碎的红色血丝,唇上是充血似的、艳浸浸的红。
他盯着江让,喉头微动,哑声道:“江让,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今天得跟我走。”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锁住青年,而对方又心甘情愿入笼的方式。
青年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全然像是被迫的,连陆响牵住他的手的一瞬间,都下意识地去抗拒。
陆响再次飙起了车,但这一次,他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男人甚至慢慢恢复了从容的姿态,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方向盘。
车辆最后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深黑的近乎看不见一星半点的星光。
但眼前巨大的连接在一起的建筑却闪烁着如黄金般刺眼的光芒。
建筑边的钟楼周身包裹着透明玻璃,到点了,它嘶哑地发出悠远的鸣声。
近乎是刚停下车,便有穿着斯文的侍从躬身上前,为尊贵的客人拉开车门。
江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提防着,一时间便也显得沉默了几分。
只是那张温和的面容依旧挂着几分虚伪的垂泪后的软弱与害怕。
他哑着嗓音,轻声问道:“陆响,这是哪里?”
陆响并未说话,周围建筑刺眼的光芒打在他的面颊上,显出明暗交错的诡谲感。
江让抿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不对劲的情绪。
好半晌,青年才听到一声压着情绪的轻笑。
陆响对他伸出手,向来肆意张扬的面上露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斯文。
他说:“江江,你会喜欢这里的。”
江让一瞬间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他心中警惕,却也明白,今晚这一遭必走不可。
陆响今天的表现分明就是对他彻底上了心。
江让也知道,自己和这样的人交锋无疑是在刀锋上舔血。
他其实可以靠着周宜春衣食无忧,但他不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所有人都能过得好,只有他需要舔着脸去顺从、去哄着,过着手心朝上、找人要钱、被困住的日子。
他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被自己踩在脚下,鞠躬谄媚地对自己笑。
只有陆响,只有陆响能帮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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