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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法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诺蓝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放不下的虫,有解不开的结吧。”
艾尔法思索片刻,认真地回答道。
诺蓝沉默了许久,突然坐起身,双眼直直地盯着艾尔法,那眼神里的痛苦与迷茫让艾尔法心疼不已。
“我想我雄父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方向,没有依靠。”
诺蓝说着,眼眶渐渐泛起了红。
艾尔法不确定拉菲尔阁下到底想不想告诉诺蓝,他就是诺蓝的雄父。
艾尔法没有贸然把真相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亲自去处理才行。
“别难过了,你雄父肯定也在想着你,他说不定只是有苦衷,暂时不能联系你。”
艾尔法只能用这样略显苍白的话语来宽慰诺蓝。
诺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突然,他捂住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艾尔法见状,立刻意识到诺蓝要呕吐,他迅速起身,在房间里慌乱地四处寻找可以盛呕吐物的容器。
可是,房间里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就在艾尔法焦急万分的时候,诺蓝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秽物弄脏了床单和地板。
诺蓝吐完之后,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诺蓝小声说,“我是不是很让你讨厌?”
“没有你,我的生活才确实麻烦。”艾尔法默默地收拾着房间,清理着诺蓝呕吐的秽物。
收拾完房间,艾尔法又给诺蓝倒了一杯水,让他漱漱口,诺蓝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谢谢你,艾尔法。”诺蓝看着艾尔法,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艾尔法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你根本没办法照顾好自己,太让我担心了。”
他们是爱人啊。
“爱人…”诺蓝喃喃自语,“有时候我觉得,就算是爱人,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自己。”
艾尔法听了诺蓝的话,心里一揪,他知道诺蓝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包袱,“诺蓝,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承担。”
诺蓝看着艾尔法,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艾尔法。”
诺蓝看着艾尔法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艾尔法是真心爱他、关心他,可是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在酒精的作用下入睡,可雄父的身影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有的时候会和拉菲尔阁下重叠,但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拉菲尔阁下并不是谁的雄父,尽管他对自己很好。
这个孤独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看不到尽头,而他在这黑暗中独自挣扎,不知何时才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
帝国军队确定了启程的日期,诺蓝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件事,他必须亲自去处理。
他想要和德拉甘正式的道别。
虽然系统说他以后会是河外星系的大领主,但是对诺诺而言,他仅仅是那个黑市里被打得血迹斑斑的可怜虫。
这次道别完全出于他个人,他没有和任何一个虫族说。
临行的前一天,他去军部单独找到德拉甘。
中央星的军事基地像是一座钢铁铸就的孤岛,基地四周,巨大的能量护盾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将整个基地与外界恶劣的宇宙环境隔绝开来。
远处,气态行星的斑斓云带在永恒的风暴中翻涌,光芒透过基地的高强度透明合金窗,洒在训练场上,诺蓝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甘。
德拉甘身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他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目标机甲在他的攻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训练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诺蓝的到来。
诺蓝静静地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德拉甘训练,心里是浓烈的不舍,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离别吧。
诺蓝注视着德拉甘的一举一动。
许久,诺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德拉甘这才转过头来。
看到诺蓝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向诺蓝走来。
“阁下!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德拉甘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诺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看你训练这么认真,都不忍心打扰你了。”
德拉甘笑着拍了拍诺蓝的肩膀,说道:“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诺蓝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道:“德拉甘,我……我要回银河系了。”
德拉甘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问道:“回银河系?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吗?”
诺蓝低下头,避开德拉甘的目光,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我已经在这边完成了使命,要返程了,我要带着帝国舰队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诺蓝是个从来不心虚的虫,但是这一次,他有点不太敢面对。
德拉甘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毛巾,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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