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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或愤怒、或哀怨、或狡黠的面孔。
古往今来,舆论的风向总是偏向弱者,不管在哪个朝代,都奉行着“谁弱谁有理”这一套。人心,向来都是同情弱者的。一旦处理稍有差池,自己苦心经营的安稳局面,恐怕就会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那绝非她想要的。
“这世间,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呐……”闫晚琬低声呢喃,大步离开现场。
寒风凛冽,吹过街巷,那两人的呼喊声撕破长空,尖锐刺耳。
书生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言不惭地叫嚷:“我可是秀才,你就算是县主,也无权将我驱逐!”声音在冷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傲慢。
走在
前方的闫晚琬身形陡然一滞,莲步轻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声线清冷,字字清晰:“对了,他倒是提醒我了。顺便把他的秀才功名给剥夺了,在官府备案,此人心术不正,此生不得入仕科考。”
话语间,不容置疑的威严四散开来。
“是!”现场的官府衙役立刻应下,声音洪亮,透着训练有素的干练。
当下,便快马加鞭,将此事火速禀报给衙门。
府尹得知书生的所作所为后,当即雷厉风行,迅速取消了他的功名。随后,几名衙役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将这对母子架起,一路推搡着赶出了府城。
“现在收回你们的通关文牒,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吧!南平府,不欢迎你们!”衙役再度开口,声音里满是厌恶。
城外,寒风如刀,割着人心。
老妇彻底呆立当场,眼神空洞地看向自己曾满心骄傲的儿子,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怎么就被赶出来了呀?”
书生紧紧抿着嘴唇,面色铁青,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
老妇却像被点燃的爆竹,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说万无一失吗?县主被当众羞辱,理应会嫁给你,咱们就能摆脱和离的困境了。可现在呢,怎么反倒被扫地出门了?”
见儿子依旧沉默,老妇积攒的愤怒瞬间爆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啊!”
书生被这一连串质问点燃了怒火,怒不可遏地用力推了老妇一把,吼道:“闭嘴!要不是你多嘴,县主能赶我们走?我可是堂堂秀才!”
老妇被这一推,踉跄着跌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声音带着哭腔:“儿……儿啊!你竟然推我?不是你指使我去说那些话的吗?”
书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恼羞成怒地反驳:“我什么时候让你说那些话了?还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罪了县主,现在可好,连我的秀才功名都丢了!”
老妇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手指着书生,颤抖着:“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明明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现在竟然全推到我身上,你……你怎么能这样!”
闫晚琬在县主府内通过植物静静看着那两人如恶犬般相互争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手中的绿色能量若隐若现,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城外,书生和老妇的争吵声愈发激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伴随着争吵声,渐渐消失在远处那片茂密幽深的树林里,只留下城墙上的百姓伫立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种人厚颜无耻的人,驱赶出南平府真是大快人心。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一刻钟后,林子的树干下多出了两份新的养料——两具干枯的尸体。
有人抢生意
随着这场闹剧落下帷幕,南平府重归往日的安定祥和。
闫晚琬每日的生活节奏变得规律而有序,她穿梭于田间地头,仔细观察粮食的生长态势,与此同时还要时刻关注着潜伏在南平府的探子动向,拦截他们传递的信息。
这般忙碌而充实的日子周而复始,却让她感到踏实又安心。
然而,目前她只剩下一丝忧虑,那便是养父镇南王的下落。自从她穿来后,镇南王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半点音信。闫晚琬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植物异能,在大江南北编织起一张无形的信息网,却依旧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
当然,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能躲开自己这遍布各地的异能搜寻,可见镇南王隐匿的手段高深莫测。这也让闫晚琬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如今秦瑜已经成功稳定了边关的局势,战事逐渐平息,为何养父还不现身?是时机尚未成熟,还是另有隐情?
闫晚琬抿着茶发呆,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日,阳光正好,温暖的光线洒在县主府的庭院中。
闫晓芮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满脸的哀怨与无奈。自从商队在她的精心打理下步入正轨,南平府的经济也随之繁荣起来。原本需要她亲力亲为的大小事务,如今大家都能按照既定的流程有条不紊地完成。她这个曾经的把控人,渐渐被边缘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她感到浑身难受,仿佛自己的价值正在一点点被消磨。
“小妹啊!”闫晓芮转过头,看着正在一旁翻阅书卷的闫晚琬,语气中满是恳求,“要不你再给姐找点其他的活吧,每天这么闲着,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废了。”
闫晚琬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忍不住苦笑。在末世的时候,她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能有一天安稳的休息时间,简直是奢望,哪怕只是睡上一个好觉,都会在梦中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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