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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他身后的柯麒打断了:“来者是客,清长老不想被打扰,我等离开便是。”
宇文乌于死死盯着谦逊的柯麒,几息后,他终于怒挥出一道灵力,转头离开了。
柯麒的衣袖被这道灵力划了几道口子,他依旧面不改色地恭候宇文乌于离去,直到聚在周围的人散去后,他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重新罩起法阵的雎云居,也离开了。
清休澜画下法阵的最后一笔,收手结阵。随后他看了一眼应听声,问道:“办完了?”
应听声点点头,走过来轻声汇报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他看着清休澜走到窗边,左手端起那盆郁郁葱葱的植物,右手化出一道蓝色火焰,就要将那花烧个一干二净。
他刚想开口,那盆栽便无风自动地跳出了清休澜的手心,紧接着,席梵端着盆栽出现在屋内,叹气道:“不要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想杀就杀了,难不成我还要问谁打个报告才杀得?”清休澜用之前席梵的话将其堵了回去。
上次离开时的不愉快似乎已经像雪一样消融,席梵又换回了刚见面时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清休澜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右手上的微霜戒。此人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却哪哪都有他。灵崖山山火时他在,流言四起时他也在,去溟市和谈时他还在,简直阴魂不散。清休澜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席梵,他也曾试图对席梵使用言灵术,却失败了。
言灵术,可以对人、鬼、妖、魔使用,特别是清休澜的言灵术,对于修为比他低很多的人,基本看一眼便能施展。
但也有例外,比如像许寄忱这样体质特殊的,或是修为与清休澜相当的,以及……非人、非鬼、非妖、非魔的。
这样未知的危险人物自然不能留在身边,因此,清休澜对席梵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方人士,随意杀了也不妥,倒不是杀不了,也不是怕惹事,只是没功夫处理杀了席梵之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
等到溟市覆灭之后。
清休澜淡淡看了席梵一眼,转身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道:“凌月剑宗不归我管,但雎云居内发生任何事都不会传出去一丝一毫——要我请你么。”
这就是明晃晃的送客了,席梵随手将盆栽放回了窗台上,答道:“客气,但是不必了。”
说完,他背对二人招了招手,转身穿过法阵,走出了雎云居。
——
剑峰。
“师尊,那清休澜肯定有问题,他刚来几天就风波不断,您为什么不顺着宇文宗主,将他那雎云居搜个干净呢!”云歆满脸不服地给柯麒倒了杯茶,问道。
“这话你在剑峰说说就罢了,在外注意分寸。”柯麒不咸不淡地训斥了一句,道:“清休澜待在雎云居没出去过,唯一一次还是来剑峰‘闲谈’。他身边那小孩不成器,半分灵力都没有,不堪大用。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作受限,要是让他借‘不尊重隐私’的由头离开凌月剑宗,那他要是想动点什么手脚,可不是轻而易举么。”
云笛背着剑走了过来,擦了擦汗,问:“师尊,我们真要去与溟市‘和谈’?”
柯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多事之秋。试炼之境即将开启,失踪个不重要的弟子也就失踪了,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不知谁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如今当着众宗门的面,为了‘正派名声’,凌月剑宗不去,也得去。”
——
雎云居内。
“前辈,明日凌月剑宗去与溟市和谈,我们不参与,没关系吗?”应听声给团团顺着毛,问靠着软塌看书的清休澜。
“有什么关系。”清休澜眼都没抬,问他。
应听声将毛梳上沾上的白毛捻了下来,放进了一旁的小盆中——已经放满了半盆。随后他将略长的发丝顺到耳后,问:“就是……他们谈完了,然后呢?我们不去的话,怎么‘随机应变’呢?”
“让他们谈完了当然完了。”清休澜抬眸问:“云浪珠。”
“好。”
清休澜接过云浪珠,指尖覆上灵力,刚要划伤手指,就想起什么,朝应听声一招手,道:“过来。”
他握住应听声的手,用灵力在指尖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然后让血液滴落在云浪珠上。待整颗珠子被血浸透,才松了手,顺手给应听声止了个血。
“修士死后,灵力会慢慢从身体中离散,包括血液中细微的灵流。”清休澜淡淡解释了一句,短短几息,那颗云浪珠上的血液便逐渐凝固,变得像沾染了很久一样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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