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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休澜好像聋了一样,忽视了所有声音,脚尖一点,跃上了酒楼二楼的窗户,避开了端着汤汤水水的小二,四处寻找起那把“破烂剑”来。
他沿着窗边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或许是被收桌的小二看到,觉得可以卖个好价钱,于是偷偷拿走了。也有可能是小二忙得手忙脚乱,直接一脚将那把没有剑鞘的破烂剑踢到了某个犄角旮旯里,被老鼠叼走了。
清休澜皱眉,伸手拦住了一个小二,却突然被另一个人喊住了:“好啊你!我找你半天,结果你居然在这?”
琼京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怒气冲冲地半倚在扶手上,毫不客气地问他:“你跑哪儿去了!”
“?”清休澜皱眉,怎么这人居然能看见自己吗,他明明没有说话。
但清休澜还是先给一脸莫名其妙的小二让开了路,然后才转头看向琼京,开口道:“我去哪儿,好像不需要和你汇报吧。”
“?你没朋友吗。”琼京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快步上前,又指了指清休澜,怒道:“你知不知道让朋友担心是非常非常不对的事!”
“你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孤魂野鬼,要是被人绑了去当魂奴,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府邸中,谁来救你!”琼京一点儿不管清休澜的脸色,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看我就多余担心你,你还是自生自灭去吧!”
清休澜被琼京那句“朋友”震了一下,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竟也不觉得生气,可能是因为琼京的话中没有参杂一点儿恶意吧。
“你气什么。先不说我们是不是朋友……”清休澜抬起右手,在琼京头顶比划了一下,又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怎么看也轮不到你来担心我吧——我看上去是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吗。”
琼京简直要被清休澜这横竖说不通的糊涂鬼气个仰倒,愤愤地在自己心中将清休澜这个人一脚踢了出去,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喂了狗!
“别生气。”
就在琼京觉得和清休澜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时,清休澜却突然开口道。
琼京诧异地回过头——清休澜一看就是那种“脸比命贵”,“自尊大于所有”,“内里什么样都不要紧但表面一定要风光”的人,居然会和他道歉?
清休澜随手抛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荷包,那荷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被琼京接在了手中,震得他的手中微微发痛。
琼京疑惑地将荷包拉开了一条缝,随后就被沉甸甸,满满一荷包的晶片闪瞎了眼——够他白吃一个月了!
“你无需担心我。我可能比你想象中要更聪明些。”清休澜淡淡落下一句,随后被一处闪光吸引了视线,于是转身朝着墙边拐角走去。
“等等!”琼京快步追上了清休澜。拦住了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左看右看,才皱着眉小心问他:“这些晶片你从哪儿弄来的?偷和抢犯法!”
“……”清休澜没动手,只是往旁边走了两步,绕开了琼京,说道:“我没偷没抢,凭的是自己本事,放心吧。”
“?”琼京显然不信,在别处不好说,但在这阴阳司中有钱是真的什么都能买到——友情、亲情、爱情,甚至是长久的陪伴。
阴阳司中没有灵气,魂魄也聚不起灵气来,因此琼京完全没往清休澜能“徒手捏晶片”这方面想,只不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你这本事,他合法吗。”
“……”清休澜对阴阳司的法条一无所知,但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让人看不出一丝心虚:“当然合法,放心好了。”
他俯下身,轻轻推开了桌子,在桌子与墙的缝隙中找到了那把不知道被谁踢进来的的“破烂剑”。
清休澜拿起剑,用手扫了扫上面沾染的灰,随后挽了个剑花,看着表情复杂得好像除了一天草发现除的是别人家的地的琼京,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你这剑是偷的吧。”琼京面无表情。
“怎么可能,我付了钱的。”清休澜还是那副神色自若的表情,但这回显然没法蒙住琼京。
琼京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下他肯定——清休澜这人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跟在他身边迟早要完蛋,怎么死的……怎么再死一次的都不知道!
最终,他叹了口气,一转手腕,手中便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圆盘上有一红一黑两只金鱼,各自衔着彼此的尾巴,顺着同一个方向游动着,栩栩如生。
琼京微蹙着眉心,眼中情绪复杂,表情凝重,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这剑……是偷的吧?”
清休澜眸光一闪,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琼京慢慢地点了点头,肯定道:“不,我付了钱的。”
他话音未落前,一道灵力就悄无声息地窜出了酒楼,几乎瞬息间就落在挤在角落的那间兵器铺最里侧的剑匣后,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袋晶片。
女老板背对着剑匣哼着歌,对此一无所知。
而在酒楼内,琼京手中的“金鱼盘”亮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的虚影要从中挣脱而出,可下一秒又突然暗了下去,连带着虚影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琼京愣了一下,原本紧皱着的眉突然舒展开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带着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我就说嘛!你看上去就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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