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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团大团的乌黑不是墨水啊?擦不掉呢怎么。
琼京不信邪地擦了又擦,除了把衣袖弄湿,地板弄潮之外,没有一点儿作用。
这时,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琼京头也没回,劈头盖脸地就开始赶人:“老板不在,不做生意,过会儿再来吧。”
“是我。”清休澜撩开挡在门口的门帘,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没立刻松开拉着帘子的手,而是等应听声也进来后,这才回过头,开口道:“我不找你们老板,我找你。”
琼京听得着熟悉又该死的声音,骤然回头,看见进来的两人,疑了一声,将手中的抹布甩到了木盆中,问他:“稀奇,太阳打鬼边儿出来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先说好啊,我那房子住不下三个人。”
清休澜:“……”怎么还在惦记着这事儿呢。
应听声:“?”
三人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琼京意识到什么,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扯回了话题:“你俩找我……什么事儿啊。”
“……”清休澜回头看了应听声一眼,见他面色无异,才慢慢收回了视线,问琼京:“吃饭吗。”
“……没有,但魂魄不吃饭也不会饿,有这钱干啥不好。”琼京懒懒地靠在石狮子上,道:“除非你请客。”
“我请客。”清休澜从善如流,侧过了身,朝门外走去,顺手拉过了应听声,对琼京道:“你带路。”
琼京等前面二人并排出了门后往前跑了两步,追上了他们,好奇地指了指应听声,问清休澜:“这是谁?拐卖人口也是犯法的。”
“……”清休澜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问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看上去不像正人君子?”
“说不上像不像吧。”琼京懒懒地将手背在脑后,摇头晃脑地对清休澜一眨眼,低声道:“但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太随心,不将‘规矩’放在心上——有种迟早要去幽牢走一遭的感觉……哎呦!”
琼京忙着和清休澜说话,没注意看前面,被几个急匆匆穿梭在人群中的小孩撞了个正着,捂着肚子好悬没直接跪地上。
清休澜也没看路,但他被身旁的应听声拉了一把,毫发无伤。
应听声左手虚护着清休澜,俯下身,用右手拎起了清休澜拖地的黑衣拖尾,关心了一句琼京:“道友?还好么——这拖尾有点碍事,换一件吧?”
当真只关心了一句!
琼京看着被自己碰到一下,就要把那块布料割掉,如今直接被另一个陌生人拎着下摆建议换一套衣服,却不为所动的清休澜,感到了世界的参差:“……不是,你俩看对眼了?还是你只对我这样?”
清休澜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应听声顿了一下,问道:“哪样?”
“只对他这样。”清休澜开口答道。
他说这话时却不是对着应听声说的,而是在回答琼京刚才提出的问题。
琼京:“……为什么。”
清休澜:“他特别。”
琼京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偏僻但雅致的小院中,大声开口唤道:“阮娘——来客人啦!”
这座小院周围是大大小小的温泉,因此刚一进入院内,就感到一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一下子从寒冬步入暖春,连心情都变得放松起来。
“小京?你终于得空来看看我啦?”琼京话音刚落几息,一位用头巾绑着头发的女子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起来莫约十七八岁。
琼京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随后给清休澜他们介绍:“在……人间,我和阮娘是住在同一条巷子里,一起长大的——也是一起到阴阳司来的,你们住在这儿大可放心。”
小院算不得多大,一个人住太空,四个人住太挤,三个人就刚好能住满一主卧一次卧两间房。
一入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中间那颗长势喜人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桂花如星子一样大片大片藏在树叶间,撒了一地金灿。
阮娘先是和琼京带来的两人问了个好,这才转头关心地询问琼京:“你最近还好吗?慕老板没为难你吧?”
琼京到底也才十四五岁,闻言撅了撅嘴,一脸不满道:“她什么时候不为难过我,等我还完债,立马就跑,再也不来啦!”
阮娘皱了皱眉,明显还有话想问,但却忍了下来,先招呼起了客人。
清休澜一进院就被那颗桂花树吸引住了目光,蹙起眉思考着什么,也不顾其他人在聊何事,自顾自走到了树下。
于是阮娘只好问还留在原地,但目光已经飘远的应听声:“您二位是来吃饭还是住宿呢?”
本来应该只吃个饭的,但应听声看着周围的温泉,突然改了主意,问道:“这些温泉,是可以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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