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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喜喘了口气,一下?惊醒,睁开了眼睛。
“无?欺……”她短促又?轻声叫了一声,带着惊意。
“嗯?”喑哑的男声从耳畔响起,带着水波撩动的声音。
隗喜意识逐渐清明,看到对面一张白皙俊脸泛着红晕,额上脸上都是细密的汗,他的头发散了开来,沾着水,如水妖一般湿漉漉地垂下?来。
他朝她看过?来,眼睫一颤,没吭声。
隗喜还想着先前的事,动了动身体,却?忽然一僵,低头去看,便见她身上不着寸缕,坐在他腿上,而他们正坐在浴桶里,整间?屋子里都是缭绕的水雾。
她不明所以,茫然不解,只觉得?热气上涌,就要?捂胸后退。
闻无?欺却?凑过?来,将她抱紧了,声音带着迷离,“小喜……”
隗喜抬头,看到那?黑色的魂体黏黏腻腻地将她缠裹,快要?和她融为一体,而他的脖颈里有两个血洞,还带着蜿蜒的血迹。
雾气蒸腾,烧得人皮肤潮热,隗喜的眼睛因为迟钝也有些雾蒙蒙的,她茫然地?看着他们如今的样子,身体的感官是那样清晰,他皮肤的滚烫灼烧着她,她盯着那血洞,抿了下唇,嘴里?有腥甜的味道。
往常她嗅到血腥味总是要干呕恶心,但现在却没有,她觉得嘴里?的味道清甜可口,像是熟透了的桃汁,抿一下就能尝出甜味来。
静寂的山里?,彼此?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隗喜觉得自己心脏紧缩着,咚咚咚跳得紊乱,她垂下眼睛,双手抵住他胸膛,红着脸想后退,可她一动,闻无欺也跟着动,他俯首看着她,喉咙里?溢出笑,脸颊蹭过来,鼻尖轻蹭她鼻尖。
浴桶里?的水跟着都晃荡起来,往地?上洒落。
隗喜涨红了脸,视线不敢往下看,觉得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她没有处理过这样窘迫的境况,前一瞬还在山涧里?差点?摔下危险的妖兽巢地?,转眼睁眼却赤着坐在闻无欺腿上,因为浴桶的狭窄,她是盘着他的腰坐下来的,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快呼吸不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了,她要赶紧出来,她的心跳紊乱,整个人要烧起来。
她张嘴:“无欺……”她只喊了名字便闭了嘴,不想再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低靡柔哑,虚弱又微喘,她看到闻无欺一下抬脸,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闻无欺再次漫不经心的:“嗯?”他的视线落在她沾着鲜血异常殷红的唇,凑了过去,
隗喜别开脸,他的唇便落在她脸颊上,她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水下温度在沸腾,他的体温也在沸腾,她调整呼吸,竭力保持平静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这水有些太烫了,我心脏有些不舒服,想起来了,你闭眼,好?吗?”
闻无欺却仰起脖子,声音里?已经没有半点?冷意,“你被血吞藤碰到一点?,这是疗伤恢复的药浴,可你太虚弱了,我让你吸我的血补一补,是不是很舒服?”
隗喜本来以为闻无欺已经恢复成进麓云海之?前的他了,一听他这话,才知道没有。
不然他一定会疑惑当前的情况的。
可是、可是好?像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先前的闻无欺初次见面也是冷淡高?贵,后来又温润黏糊,现在的这个,先前无甚情绪的漠然,如今……
她下意识偏过视线去看他,他正?在看她,见她望过来,立刻顺杆往上爬,把沾着血迹的白?润的脖颈凑过来,邀请她继续咬他,他危险又瑰丽……此?刻他更像那个阴沉的“闻无欺”。
隗喜面红耳赤,觉得一定是他修炼闻氏那功法的原因,所以她吸了他的血,身体里?也染上了淫。
她竟然想低头咬下去,抱住他脖子,缠住他的腰。
她不敢相信她刚才真的咬过,更不敢相信此?时她还想要更多。
她想,她真的很难抵御闻如玉的身体。
隗喜有些狼狈难堪,语速急促:“我现在已经好?了,不用了……你闭眼,我要起来。”说罢,顾不了许多了,她伸手去推他。
但不知道是她碰到了哪里?,他忽然闷哼了一声,似是痛楚,隗喜想起来他在罚诫之?地?受了不少伤,忙又转过视线去看,她对这个不知道几?百年前或者更久之?前的闻无欺总是比较心软的,或许是因为他牺牲了生命去补天。
“你怎么了?我碰到你伤口了吗?”她马上带着歉意柔声问?道。
闻无欺疼的不是胸口的伤,但是他发现隗喜眼底的怜惜后,眼睫一颤,虚弱地?俯首靠在她肩膀上,湿发垂落在她身上,如同水妖的藤蔓,将她缠住,他喑哑的声音说这里?疼,那里?疼,拉着隗喜的手往身上摸。
隗喜本来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迟钝,现在更被他弄得迷迷糊糊,此?时已经忍不住低头去看了,浴桶里?果然是药液,泛着褐色,看不清下面的风光,没有视觉的刺激,让她心里?稍微没那么窘迫。
她尽量忽视身体碰触的热度,往他身上细细看去了,他胸口手臂上的伤被泡得发白?了,又有流血的痕迹。
她又看到他脖颈里?的伤口,心里?一下愧疚了,“不要泡了,快起来吧,一会儿上药。”
“唔。”他又闷哼了一声,抬起眼无声看她一眼,抓着她的手按向水下。
隗喜下意识攥起拳头,眼中惊惶了一瞬,他似乎有些闷闷的,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眼底迷乱,她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抵抗这种诱惑,脑袋浆糊一般,只喃声道:“你受伤了,还是不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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