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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好感度超过了60,或者史低的。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里模糊,魔神的面目在这其间若隐若现,只有若陀在我身边,充当了一个不变的锚点。
治病救人,是会听到许多事的。
譬如有人在来的路上运道不好就没了,譬如有人在昨天死去今早上尸体就挖了个坑埋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可以让每一位自觉时日无多的人,有力气挣扎到这里的人,一层层往我身上压上期望,一层层的向我倾诉他们的恐惧,试图去想象病好了该怎么样,又往往对明天的期盼只有还能吃上一口饭。
不是不能正常想到未来,而是,在口口相传里累积下来的信心,在我把脉时就已经消耗殆尽。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一场瘟疫,他们聚集在一起,坚定的有时会变成脆弱,脆弱得又可能变得坚定……人嘛,瞬息万变。
正因此,我抵达赫乌莉亚的领地,路线不固定,时间也不固定,因为只要想救,到处都是可以救的人。
魔神?
魔神也救的,就算有魔神从好感度上就在说它真的很讨厌我,讨厌我讨厌得要死,成路边一条的时候我也救的。
「魔神螭好感度:1。」
「它真的很讨厌你。」
「那太好了,我觉得它能够玩的久一点。」
螭,其实我不太想回忆我是怎么碰到它的,反正这位是对我哪哪都看不惯,既看不惯我到处救人,也看不惯我救它,这点倒是很一视同仁。
古璃月这边,龙形的魔神确实很多,还有玉成的魔神,还有梦之魔神。
螭在其中算不得出挑,它只是类似龙,还是一条被我闯入巢穴,大发雷霆,准备让我死,结果被我差点徒手卸成了八块的魔神。
它讨厌我再正常不过,好好一条螭,在同一天遭受了奇耻大辱不说,还被我揪着它身上的鳞片,笑眯眯的问它能不能送我一程。
它阴森森的:“我可以送你去死!”
“确定吗?”
我揪起了它的鳞片,依旧在笑,“我说,你这一身可以入药是吧,你想看见你被做成药,然后再活一次,自己吃自己做成的药吗?”
我有幸见到了它炸鳞。
它的生命力很强,实力也确实强大,如果不是碰到我这个崩掉它的牙的人类,它可以在自己的巢穴一直待到魔神战争开启。
至于爱人?
这位,它理解的爱人可全然不是好事,对它而言,能够容忍在它边上就是一种爱人,它天性不适合成为某一个人类聚集地所依赖的魔神,它对人的仁慈就是它没给任何一个人幻想。
这是我跟若陀分开,单独行医时发生的事。
彼时山辉砦已经同归终麾下的离民合流,迁移到了一片名为归离原的地区,地方大了,生活水平也起来了,事务就忙碌了起来,我行医不分季节不分区域,不常在归离原,一直都带着若陀都不怎么待在归离原。
大抵是过了一些年,我向若陀已经证明我的生存能力和我的医术,乃至于我的寿命,便向龙王提出我想要践行自己的理念,先走一走周围,顺便给归离原周边绘制出一个地图。
若陀不同意,为了这件事,我们耗了可以说是整整一年,内部会议开了无数次,硬生生耗了我一年。
没办法,我作为人类,面对的四位魔神又是天生爱人,他们自然要问过周全,我一个打四个,舌战群儒,拼尽全力无法取胜。
马克修斯是那个缓和气氛的,毕竟魔神也需要喝水,他也是从始至终都不会忘记自己目标的魔神。
其实在座四位,每一位都各有所长,每一位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核心诉求。
若陀是坚定的反对票,摩拉克斯、马克修斯和归终其实反对得并不坚定,只要我能一一回答他们的疑问。只有一点,他们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对我独自一人行医的风险又高估了太多。
三四层的高估,我怀疑全在我的良心上,他们总是将医者的心肠想的太过柔软,一并对我的道德高估了太多。
这世上,悬壶济世的人心肠就算是硬起来,也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人。但一开始目的就不是悬壶济世的我,铁石心肠就真的是铁石心肠。
归离原的那些仙人也来轮番劝过我,说我若是想要悬壶济世,归离原这边亦可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但是单人行医,委实……委实有些不太妥当。
我推开了一只鹿的角,“这位真君,我刚刚才开完会,情绪有些暴躁,你……”我看了下他身上的花纹,“移霄导天真君,你应当知道我行医全是爱好,武力才是我的偏好对吧,小心些,省得被波及无辜。”
一个人跟四位魔神条理分明的互相说服已经很累,我现在只想瘫在若陀身上睡大觉,完全不想跟仙人们再说什么话。
我无法说服那四位,是我的原因,是我的说服能力不够,但在场的所有真君,可以说,有些印象和没有印象的,找出来一个没被我治过的,实在是少。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一年,整整一年,这一年里我为了说服看似摇摆不定,实则立场跟若陀看着没两样的三位魔神,我卷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但这四位,三位魔神与石头有关,唯一一位看起来关系不是很大的马克修斯,毛茸茸的身体火石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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