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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迹部从观众席那边走了过来。
“手冢,接下来的比赛可要华丽一点,啊嗯?”
手冢微微抬起头,望着迹部在阳光下更为耀眼的金发:“迹部,我会努力的……虽然未必可能会像你那样华丽。”
手冢能留意到迹部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错愣,即使迹部很快就恢复正常的表情也好。
“……随便你,手冢国光。”
迹部在说完以后也不等待他的回应,径自走回观众席里。
他是不是又惹迹部生气了?手冢不自觉地想。
在休息时间剩余五分钟的时间里,泷拿走按在他肩膀上的冰袋,忍足则为他贴上具有消肿镇静作用的药膏贴。在贴下药膏贴的一刻,手冢被比冰袋更冰冷的药膏贴弄得抖了一下。
他和芥川仍然沿用之前的双打策略,只不过芥川让他不要像之前那样进行全方位的防守。对此手冢是没有所谓的,只是他有些担心芥川这样会不会过导消耗体力,因为做了额外的事情会加快消耗的速度。
站在他前面的芥川却插着腰:“我不会在途中睡着的啦!手冢。”
“啊,抱歉。”手冢反射性地应道。
没想到的是芥川真的履行他在开赛以前的保证,在前场能接下来的球芥川都尽力接下。
不过对面的选手依旧想要借着高速度的强力球来让他和芥川受伤,但他和芥川都没有再给予二人机会。于是对面很干脆地换掉策略,集中往手冢的右边方向打去,似乎想要透过他多次的挥拍来使他右肩的伤势变得更严重。
但手冢不会再给予对方这个机会了。
手冢走到与落球点的距离若有五步的位置,他的左手肘和左肩一同发力。由于左肩用力的关系带动到右肩的疼痛加剧,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咬着牙挥动着球拍。
网球在手冢的击打下,以急速的速度重重地落在底线前,在地上留下一个有着网球轮廓的坑。
裁判吹了一下哨子立即宣告道:“比分为6:3,冰帝获胜。在五分后将进行单打二的比赛。”
只可惜接下来的事情跟手冢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在比赛刚结束他就被芥川收走备用球拍,并在这之后被迹部拉着左手离开会场。
“迹部?”因为迹部的行动太一气呵成,手冢仍然未有彻底反应过来,以往没有太大表情变化的脸上透着几分迷惘。
迹部前行的速度没有半点减慢:“忍足等下会把你的东西拿去医院,你先跟本大爷去医院。”
“可是迹部你不是单打一吗?不会来不及吗?”手冢跟上迹步的步伐前进。
“坐车的话很快就会到。”
也许在比赛期间迹部早已联络过他家里的司机,在二人刚走出网球场的范围,手冢就已经留意到有一辆黑色轿车停泊在路边。
二人刚靠近车子,后座的车门便已经自动打开。迹部先让他上车,在他们都安稳坐下后车门又再自动合上,司机发动引擎开车。
司机以不会超速也不算很慢的均速驾驶着车子。在开车后手冢才调整一下坐姿,以比较舒服的姿势坐着,肩膀没有刻意靠近座位自带的背垫。
司机大概驾驶了好几分钟,手冢才听见迹部这样问他:“手冢,肩膀还痛吗?”
手冢诚实地摇头:“还好,没有一开始那样痛。”
“所以你确实是很痛吧,手冢,啊嗯?”
手冢凝望着迹部此刻的表情,把快要脱口而出的承认话语给咽回去,改口道:“现在比之前要好多了,迹部。”
说实话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手冢已经习惯,从左肩到现在的右肩。运动项目出现损伤是很常见的事情,在国际比赛里也经常有职业选手受伤。但手冢没有打算把这些想法都说出来。
“对了,迹部,佐藤前辈还好吗?”
“他被送去医院了。有其他人陪着。”
“那就好了。”
然而迹部满脸复杂地看着他开口:“手冢。”
“嗯?”
“你很关心他吗?”
“我和芥川热身回来后看到佐藤前辈倒在地上,球拍上有一些血迹,那时候的确有一点被吓到。”
“是吗?”迹部反问了一声,转移了视线没有再与他对视,“快到医院了。等下你直接上三楼,有人会接应你的。”
“这次麻烦你了,迹部。”
对话就这样结束,车子里陷入一片安静,司机由开车到二人交谈的时候依然专心一致地驾驶,彷佛完全察觉不到后座的动静一样。
在三分钟后便到达了医院,手冢在另一边下车。在他离开车子之前,手冢好像听见迹部用极轻的声线说了一句话。
手冢,本大爷想要你更珍惜自己。
下了车后的手冢想要追问,司机却已经关上车门,并重新发动车辆。手冢放下想要截停车子而无意识半举起的左手。
手冢想刚才应该是听错,毕竟迹部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手冢刻意忽略掉突兀地浮现出来的羞怯感,坚定地作出结论,并转身抬步往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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