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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锐收拾完自己,低头看看脚边的毛绒团子,小小的前爪踩在自己脚上只有痒痒的触感,他小心退半步把脚撤出来,看那小毛团往前趔趄了一下,放轻动作离开,把空间留给它和努力回忆昨晚的薛里昂。
薛里昂的行动力现在就表现了出来,他围着浴巾去浴室找到手机,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就给陆之远发消息,陆之远一分钟每回他就打电话,硬生生把陆之远从睡梦中喊了起来,发出了神志不清、嘟嘟囔囔、有气无力的怒吼:
“给钱。这个点没有钱我是不会跟你说一个字的!”
陆之远钱瘾这病薛里昂是知道的,已经不是疾在腠理这么简单了,所以他压根不当回事,零帧起手直接问:“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说拿了多余的东西回家?”
“……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的人家肯定会来找的,不值钱的你就扔了行了呗。”陆之远头还埋在被子里,说话动静嗡嗡的。
“不是值不值钱……我怀疑这里边有蹊跷,就我现在对它一点印象都没有,”薛里昂突然想起来那只猫耗子还在薛锐的衣帽间,心说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在那撒欢,万一嚯嚯了什么东西,这个家里只能是他来赔了。他边走边说:“看着都不知道满没满月,这也是小生命啊,扔外边冻死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发了关键词,听筒另一边陆之远“噌”得一声,再开口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字正腔圆发问。语气都有点颤抖:“薛里昂,你,你说什么……你还带回家了,真敢啊,薛锐知道了吗?”
“这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薛里昂推门进去衣帽间,果不其然看见猫耗子没干人事,不知怎么抓下来了薛锐一根领带,当逗猫棒上栓的带子一样在地上打着滚儿玩得正欢。薛里昂赶紧上前夺下来,打眼一看就看见领带已经被勾丝了,这肯定不敢再给薛锐放回去了,薛里昂抓着领带,拎着猫耗子后颈皮往外走。“薛锐让我自己解决,我这来问问你,看有什么头绪。”
“你问我?你有病吧你问我,我他妈可干不出来这事!”陆之远火气上来了,心说这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恶心的事都能干出来,还有脸带给薛锐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骂薛里昂还是先安慰薛锐,他头大,语气很差。“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你跟薛锐在一起之前?那你也不应该啊,孩子他妈是谁?”
薛里昂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懵了,他心说看不出来陆之远虽然爱显摆还嗜钱如命但是内心是这么一个柔软的人,对小动物共情还挺深,说不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在流浪动物保护中心当义工……就是这跟他和薛锐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它妈……它妈我不知道,可能在哪儿野着吧……”薛里昂把猫和自己关在浴室,继续和陆之远掰扯,“昨晚不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你真没印象?”
陆之远脑瓜子乱糟糟的,恨不能手伸进手机里给薛里昂两巴掌:“你别乱掰扯,我能有什么印象,别说的我跟你沆瀣一气似的,而且真要是昨晚的事,也不能今天就有……出来了。”
“什么昨晚的事,什么今天出来了?”薛里昂一头雾水。
“孩子啊!”陆之远痛心疾首,不知道薛里昂这个时候装傻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孩子?”薛里昂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孩子上面去了,谁有孩子了,是要准备礼钱了吗。
陆之远直接给气无语了,都火烧眉毛了,现在这人还在干嘛,说:“什么孩子,你说的孩子,你,领回去那个!”
薛里昂看看手里的领带,又看看猫,察觉出不对味了。
“……我说的一直是猫啊。”
第140章
“没有没有,我跟你一起上车的,叫的代驾。”
“你说得对,车上中途没有停下,一直开进小区里面。”
“嗯嗯好,到薛锐家门口我才走,你说薛锐在睡觉,不让我进去。”
“是是是,走了之后我回家了,我们再联系就是刚刚了,你给我打的电话。”
接下来陆之远基本上听不见薛里昂在骂他什么了,他快被薛里昂骂聋了,只能靠本能附和薛里昂的话,插空讲清楚自己昨晚所知部分。同时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怎么能这样怀疑薛里昂,怎么能仅仅因为模糊不清的话就否认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好朋友真挚的灵魂,自己真不是人啊!
薛里昂指天画地、器宇轩昂斥责了陆之远,用词之激烈、语气之悲痛实属当代罕见,要不是寒冬腊月雪花不稀罕,定要让晴天飘雪以证清白。他询问陆之远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途中夹杂着大量情绪宣泄,包括但不限于:“我要是对不起薛锐我不是人”、“不用薛锐动手我自己吊死在他眼前”、“到底什么样的人渣才会滥生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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