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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就是杨鹤忠,那时他也不老,四十多一点,刚评上了教授职称。
贺振华为了孩子出手相当阔绰,两个孩子一节课课时费给到了四位数。
想当年的经济,四位数都能买半架琴了,杨鹤忠冲着这学费,腾出了个周六一下午的时间,专门来带贺家的这小哥俩。
杨鹤忠对这对儿“豪门”小哥俩一开始并没报很大期望,学琴是个很考验家长的事儿,得家长每天回家陪着练。
但这小哥俩每周都是哥哥带着弟弟坐个半个小时公交到他家,没人送更没人陪,两个人一前一后上课。
杨鹤忠家里两架琴,分别是他和夫人的,一个上课一个就去另一架琴上练着,就这么学着学着,杨鹤忠居然发现这弟弟还是个不多得的好苗子。
“好苗子”和“无药可救”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贺白对节奏是个痴傻的,学到八分音符的时候就跪了,咋都打不对那个半拍,气的杨鹤忠想去他小学去找他音乐老师算算账,这小学素质教育怎么就差成了这样。
贺白越学越头疼,他回家死活弹不会,听也听不懂,双手不协调的愁人,每周上课像是上刑。
要不是还有个蒋沐凡,他不知道能逃多少次课。
好苗子蒋沐凡就不一样了,不到五岁的年纪,上课不用哄着来,还什么都能消化,经常一点就通。
杨鹤忠给他上课就像是现在的开盲盒,小孩儿每节课都能给他个小惊喜。
蒋萍每天给他俩布置了两个小时的练琴任务,贺薇也不管了,亲自上阵盯四个小时。
大的那个每天不挨上两顿打两个小时怕是过不去,小的这个才四岁多,本是在坐不住的年纪,蒋萍本没舍得逼他,可人家小不点儿愣是自觉的能在琴上坐一下午。
乖乖的打拍子、乖乖的唱谱子、乖乖的练基本功,思路清晰有板有眼,像模像样。
然后蒋沐凡练两个小时后,贺白又得挨顿打。
贺白学了两年琴,已经是要上初中的年纪了,文化课是经常名列前茅,但琴学的还是那个愁人样子,半天摸不下来一条练习曲。
那时蒋沐凡开学二年级,小奏鸣曲集都已经快弹完了。
但那个数学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年级期末考试,数学拿了个66的吉祥分数。
“才一年级,你就66大顺了,再过两年你能给我三阳开泰了去。”贺振华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扶着额头,“工程尾款都不如你这卷子愁人。”
蒋沐凡坐在茶几角跟前的小板凳上听训,扣着手不吱声,蒋萍也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其他科目的成绩,面如菜色。
贺白看家庭氛围紧张,一会儿假装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去厨房拔个香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
这大小子已经抽条的是个一米六几的大小伙子了,蒋萍看着碍眼,冲贺白吼了一句:“你在这儿散步呢是吧?杨老师给你布置的曲子你练了没就在这儿晃!”
“一个不练琴,一个不学习。”贺振华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脸色阴沉,“各个气人有绝活啊,薇薇以后可不能这样。”
贺白:“......”
蒋沐凡:“......”
第16章还是阳光味道的他1
贺白升初中那年,钢琴是实在学不下去了,弹个初级布格缪勒,连着被杨鹤忠赶出门了两次。
蒋萍看贺白确实不是个学艺术的料,便以孩子要上初中了,学习压力大为由,带着贺白跟杨鹤忠说了再见。
杨鹤忠一听这小祖宗终于放弃了,松了一口气,心无旁骛的带起了蒋沐凡。
贺白一放弃,上课的就剩蒋沐凡一个了。
蒋沐凡那会儿不大不小二年级的年纪,让他出门买个早点打个酱油还可以,一个人坐个半个小时的公交,还是有点小,蒋萍贺振华都比较操心。
但贺振华这工作繁忙指望不上,蒋萍学校家里还一堆的事儿,只能继续叫老大带着蒋沐凡上课。
贺白是逃过上课了,却还是逃不过每周见杨鹤忠一面。
停课第一周,杨鹤忠开门看见贺白这大个子杵在门口,差点崩溃。
经一大一小一解释,这每周六下午的钢琴课就和谐的多了。
贺白每次送蒋沐凡上课时都会带着自己学校的作业,趴在琴房靠窗的一张小矮茶几上写,今天做数学明天写物理。
杨鹤忠知道贺白只是个不适合学音乐的好孩子,看这个已经窜的快跟自己一样高的贺白委屈的蜷在小板凳上,杨鹤忠专门给他在琴房换了一个高桌子。
孩子琴弹不到一块儿去,来边上自习边做点音乐赏析也是好的,毕竟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
时光轻浅,洗刷着少年们身上的稚气。
蒋沐凡早已经过了需要人送的年纪,但贺白陪蒋沐凡上课陪出了习惯,这一陪就是六年,他要高三了。
那是开学就高三的暑假,他们高二就已经学完了高中三年的所有课程,打算利用暑假开始补课,正式进入高考复习阶段,学校学习氛围相当紧张。
贺白为了陪蒋沐凡上课,申请了在家自己复习。
他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上的永宁三中不像五大名校那样要求那么强硬,便同意他不参加学校的补课。
刚开始蒋萍见学校也不说什么,自己孩子什么样她也清楚,便还同意贺白每周陪蒋沐凡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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