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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这是董神医的画像。”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副人像,实在功力了得。
邢繁蕴接过看好收下,“劳你们费心了。”
“兄弟多年,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你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说以前的事,脾气轴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有时候也挺气人,但我们三个一起度过生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若能将你这病治好,我和秦无恙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邢繁蕴闻言一笑,一阵风袭来,他骤然咳嗽起来,先是抿着唇闷咳几声,最后禁不住张口剧烈地咳嗽着,扶着桌角咳弯了腰。
将那惨白如纸的脸硬生生咳出一丝病态的嫣红。
咳嗽平息之后,邢繁蕴一把跌坐在近旁的椅子上,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就连原本淡粉的唇色也退却几分血色。
与此同时沈酌将纱幔全都放下挡风,又利落地倒了杯温水递给邢繁蕴润嗓。
这样的咳嗽,沈酌来寻邢繁蕴时也常会遇到几次,虽说是习惯了却也忍不住揪心。
“就你这身子,长途跋涉来沧州城就已经是勉强了,还想跟着我们北上,岂不是自讨苦吃?”
邢繁蕴只是苦笑,因刚咳过声音还有些发虚:“你们何时出发?”
“明日辰时。”
“这么早?”看来他是来不及去见月儿了,邢繁蕴将一个锦盒递给沈酌,“这个你帮我带给云姑娘。”
沈酌接过这方锦盒,约一块徽墨大小,是上好的檀木做的,香味浮动,叫人心静,上面雕有金桂缠枝模样,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式。
他搞不清邢繁蕴对云疏月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嗫喏着也始终没有问出口。
最后只道了一声:“好,我会亲手交给她。”
翌日天刚蒙蒙亮,云疏月等人就收拾好上了马车与杨镖头等人告别。
杨镖头看到同行的林冤面色有些不好,沈酌保证道:“杨镖头放心,我定会将云姑娘毫发无损地送到白掌柜的手中。”
“那边有劳了。”
杨镖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扫过林冤好几回,终还是只叮嘱了云疏月几句,叫她多留几个心眼。
桑麻收拾好二人的包裹,来叫云疏月上车。
云疏月应了一声,向杨镖头提醒着:“杨叔,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还有我个人的私产全都放在镖局了,你得帮我保管好啊。”
“放心吧,保证一个铜板都丢不了。”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挂着虎威镖局镖旗的船只也扬起了帆返程。
两队人一队朝京州城,一队朝邶州城,各自前往。
时值深秋,路边已无甚好风景可赏,枯枝败叶,归鸟啼叫凄凄,一路走来都是萧瑟的味道。
云疏月一行只有云疏月主仆、沈酌及林冤四人而已,雁书并不在。
云疏月主仆只会骑马不会驾马车,林冤又伤着,这车夫的活儿就落在了沈酌身上。
不过他车技不错,速度虽快却十分平稳。
云疏月在车厢内也暗暗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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