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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掠过那道艳丽的身影撞向了面前那堵墙。
凄惨的叫声仿佛也从耳畔掠过。
“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啊!”
她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再抬眼时——
破旧的木板床上余氏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按说这季节也用不上棉衣,可余氏似乎特别畏寒,还裹着一身棉衣。
虽已褴褛不堪,还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可上面隐约可见的金线刺绣纹样不难看出是上等的手工。
是她打入冷宫那天穿着的衣服。
“你冷吗?”年世兰走近几步,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微微睁开眼。
瞧见她的一瞬,床上的人立刻向里缩了缩,本能地再次拢紧了外袍,护住肚子。
确认来人是华妃后,她作势起身,看起来动作缓慢又艰难,年世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躺着吧。”
“谢华妃娘娘。”再出声时,余氏已没了此前的张扬桀骜之气,像一只斗败浑身是伤的母鸡。
一张苍白的脸瘦的有些脱相,她蜷着身子微微低着头。
可即便是斗败输得一塌糊涂,她要护住自己的崽。
余莺儿佯装问道:“不知华妃娘娘找奴婢何事?”说完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来人,声音也低得像是气声。
“听说你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本宫来瞧瞧你,”年世兰也懒得在这凄凉之地和她兜圈子,觑了眼她脆弱的样子,皱眉问道,“你没吃饭吗,怎么感觉有气无力的?”
余莺儿没回答她吃饭的问题,只是淡淡道:“不知华妃娘娘这么说是何意,奴婢,奴婢并未有孕”
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年世兰像闻不见味儿似的,又往前走了几步,见面前的人一抖,她放软了声音道:“你也不必同本宫遮掩了,不然你以为凭福子能请来李太医为你请脉?”
床上的人这才松手,将棉衣敞开了些。
“你没吃饭?”年世兰又问,“不是让人打点了那小太监,给你每日按时送饭?”
“有、有、有饭”余莺儿听是华妃打点的,赶紧回答,说完又低低补了句,“之前不知是华妃娘娘打点,奴婢也不敢吃,怕”她摸着肚子欲言又止。
“怕有毒?”年世兰叹了口气,“以后放心吃。”
“以后?”余莺儿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眼神疲惫,双手颤抖道,“我,还有以后吗?我该死,只是可怜我的孩儿”
说完又捂着脸低低哭泣。
年世兰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哭泣。
看着她将无尽的负罪感凝成泪眼濡染脏污的棉衣
没打断她,也没出声安慰。
“你放心,你的命,本宫不敢保证,但是你孩儿的命本宫是可以保住的。”年世兰转动着护甲,仿佛是一件极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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