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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该去哪里感谢那位贵人?”皇后和文昭帝异口同声地发问。
张玄爻拂尘轻扬,眼尾笑纹里藏着玄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天机不可多言。”
说着退后两步,道袍在风中微动。
他深揖到底,而后起身露出了释怀的笑:“恭贺陛下与娘娘夙愿得偿,贺喜王爷否极泰来。自此劫波尽渡,岁岁长安。”
语毕,他径自踏着青砖飘然离去。
文昭帝和皇后追了上去。
“国师大人留步……”
然而张玄爻只是冲他们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他们知道他去意已决,此番回来只是验证他的猜测,便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去追。
文昭帝看向了皇后:“国师若是有事告知,自会现身。不必再强留。”
皇后点点头,牵着他的手走到了谢翊宁身边。
这么多年压在她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她笑容满面地问道:“石头,国师大人说的那位贵人,你可有什么线索?”
谢翊宁迟疑了片刻,没想好要不要把晏逐星救了他的事情说出来。
然而他的迟疑,落在皇后眼中就是知情。
皇后变得更兴奋了。
“石头,是谁,你告诉母后,母后要好好感谢人家!”
谢翊宁想到母后先前就想疯狂撮合他和晏逐星,若是真说出来了,她还不得立刻下旨赐婚呀。
万一到时候晏逐星对他没有男女之情,父皇母后赐婚让她嫁给他,依照她的性子,恐怕会做出杀夫的事情。
他想到那个场景,猛地开口:“儿臣不知。但你们也不要乱找人。我已经有了猜测,等确定是谁之后,我就告诉你们。”
“好吧。”皇后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
而后她扭头看向了文昭帝,语气满是欢喜:“皇上,既然石头的死劫已过,咱们要不要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好好为石头庆贺一番。”
“此事不宜立刻宣扬。”
“母后,不急。”
文昭帝和谢翊宁同时脱口而出。
;“永安王到——”
谢翊宁踏入天机殿的大门,便瞧见了站在国师张玄爻身侧的父皇母后。
他随意地冲二人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不等他们开口回应,他就蹿到张玄爻跟前,伸手揪住那绺白须:“国师大人,您可算舍得出关了。哟,您这胡子,养得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油光水亮的。”
张玄爻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去去去。你小子一边去,九年不见,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淘气。”
皇后见他们还在慢悠悠地叙旧,急得不行。
她抓着文昭帝的手变紧,忍不住问道:“国师大人,您先前跟我们说石头的命数有变,死劫已解,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谢翊宁神色一凛。
他的死劫,解了?
什么时候的事?
张玄爻甩开被扯歪的胡子,眼底戏谑褪得干干净净。
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先前我还不确定,但见到这小子,我能肯定了。他的死劫已解。”
“为什么?”谢翊宁脱口而出。
“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他伸出苍老的手指,点在了谢翊宁的心口处。
张玄爻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谢翊宁后背的汗毛一瞬间就立了起来。
他的脑袋“嗡”一声响,变得一片空白。
国师大人什么都知道。
被他指尖轻轻一点,那日梦中醒来时被一箭穿心的剧痛好像又浮现在了眼前。
一时间,谢翊宁的脸上的血色褪尽如宣纸,冷汗涔涔。
“石头。”皇后瞧见他这副模样,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吓得赶紧上前查探他的情况。
“我没事。”谢翊宁缓过神来,摆了摆手安慰母后。
文昭帝着急地看向张玄爻:“国师此话是何意?什么叫石头是死过一次的人?”
“这小子,命好。”张玄爻轻声笑了。
文昭帝和皇后屏住呼吸,急切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都快喘不过气了。而他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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