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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心一横,拉着娇娇径直走了进去。
“来了?”
她脚刚踏过乌漆色门槛,不远处便传来这一声。
不急不徐,似胸有成竹。
秦娘慌忙跪拜行礼,不敢抬头,只用余光撇到那金丝暗团花纹的衣角,随意搭落在低矮的书案榻脚前。
室内一缕木质幽香,倒叫人很快沉静下来。
娇娇毫不避讳,脱了秦娘的手,便跳了过去:“爹爹,你案上那块玉可是我的呢!”
秦娘猛地抬头。
果然在他这儿。
只见陈衡将那块白玉拿起,攥在手中,来回摩挲。
不过片刻,他便将玉递给了娇娇。
娇娇拿了玉,高兴的跑到一旁玩赏了起来。
秦娘松了一口气。
“阿瑶回来的好。”陈衡似笑非笑,盯着她道,“既然回来了,你我夫妻一体,自是不必再说离去之言。”
秦娘刚软下去的身子,霎时又僵直起来。
“公子,我这记性,竟把玉落下了。”她硬着头皮,堆上了一个笑容,“既然已经寻到,我们就不过多叨扰了。”
此时翻脸,不是明智之举,既然已到手了,不如好聚好散。
她此时只当是娇娇真的不小心,将玉落下,看他还的如此利落,便收回了之前那些他是故意的猜想。
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陈衡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身子从靠着的椅背上,坐直了起来。
“不瞒阿瑶,我是故意的。”他身体前倾,似是对下方跪拜之人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故意将这块玉藏了,引你回来。”
“为何!”秦娘满脸震惊,质问道。
陈衡挑眉,将案几上一折文书举起,扔给了她:“阿瑶好像忘了,我们是夫妻,有官府背书的。”
秦娘缓缓捡起婚书,打开来。
这本和她在狱中收到的那本完全一样,白纸黑字,左下角角落还盖有暗红色印章。
她冷哼道:“公子是想让我去官府告你伪造文书?那另一册染了毒的婚书,还在府衙作为证物留着呢!”
“难道阿瑶以为,我想要一纸婚书还用的着作假?”陈衡丝毫不慌,“这婚书本是你我各执一册,我那手下婢子不听话,竟私下做主去送婚书毒害你,如今人我已送至府衙结案,阿瑶可以放心。”
“只怕你送去的是一具尸体吧!”秦娘嘲讽道,“杀人灭口!”
她自是知道此事恐怕真如陈衡辩解的那般,是迎春自己所为,可为了尽快脱身,她不得不指责起来。
“来人!”陈衡沉声喝道,又转向秦娘,“想必娘子也瞧见了,我身边的人已换了七七八八,之前那些自是来路有问题,以阿瑶这般聪慧,还看不出来?”
外头的小厮丫鬟一贯而入,站在秦娘身后,齐齐喊了声“夫人”。
之前领头的小厮为她引荐:“小的叫予安,是打小跟在公子身边的,前段日子替公子出门办事,这几日才回来。夫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小的。”
随即他又带秦娘认了几个丫鬟,分别是玉蕊、绿华、莹秋、雪香,道:“这几位今后就是夫人的贴身婢女,负责照顾您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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