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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天气格外炎热。
小小的镇上,老太们聚在树荫下,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吹牛皮。
“你知不知道,那个安家的那个男人自杀嘞,被警察拉走的时候那个臭啊……”说话的是隔壁村的张婆,她一向嘴碎又能说会道。
“真的假的?怎么好端端的会自杀?”有个婶子表示怀疑:“他可是个大富翁啊,这要是死了,钱咋办?”
“钱?他早就破产咯!我听说他欠了一屁股债,还把房契抵给银行呢。”张婆撇嘴,语气里满是瞧不起。
另一边的王婆也接口插嘴:“那个男人以前多风光呀,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转头就嫌弃旧老婆,娶了个新的,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活该。”
“我就说吧,狐狸精害人不浅,可把你家男人看牢了。”
“我看紧呢。有些人呐,整日想方设法的往别人的男人床上爬,别以为嫁了个男人就能当少奶奶啦,没那个命,就算再努力也是白搭!”
“好像前年还是多久,她就是植物人了,就在省医院待着呢,也没见醒过来。”
“他们还有俩娃,不知道咋办哦。”
“啧啧啧,真可怜……”
……
几位妇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安家的事情,言辞间对安家的男主人颇为鄙夷,仿佛看到一只落毛凤凰,连鸟都算不上。
“诶,这不就是安家的那个男娃吗?长得真俊。”
八卦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不远处,安淮霖提着饭盒,站在路中央,一双眼睛冷漠的盯着树下的人儿们,眼底深沉如墨,让人猜不透他此刻所思。
“哎,他该不会是听到咱……”
“怕什么,咱们又没做错啥事!”众妇人们窃窃私语。
“哎呦喂,这不是淮霖嘛!”见安淮霖路过,张婆子扯开嗓门喊道:“你姐弟俩还好吗?”
“还好。”安淮霖应了句,脸色并未因她的关心有半分缓和。
“这娃真闷。”张婆嘀咕。
其余妇人也附议点头,但很快,她们的注意力就从安淮霖的身上移开了,因为她们的话题,已经由安淮霖,转移到她们更感兴趣的话题上。
安淮霖走出胡同,沿途他遇到了不少邻里乡亲,出于礼貌的打招呼,虽然态度冷淡,却并不惹人反感。
安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可避免的有些流言蜚语。
不过,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流言,他早已麻木了。
“姐姐,吃饭了。”回到家里,安淮霖把饭盒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凉水喝下肚。
“姐姐?”安淮霖抬眸望去,见安依正在窗户下发呆,他皱眉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安依收回目光:“没事,就是昨夜睡得晚了。”闻言,安淮霖轻嗯了声,“先吃一点再休息吧。”
安依点点头,低头默默吃饭,偶尔抬头,视线扫向窗台边上摆着的盆栽。
盆栽上挂着一条红绳子,红绳子上吊着一朵粉嫩的小花,在阳光下摇晃,随风舞动。
安淮霖瞥见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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