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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平章分局每次调查完的结果都显示跟她无关,就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尸体有关的事情生,他们公安少不得要把她抓起来,测测她的心理活动想法之类的,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潜在的杀人狂魔,怎么每次都能跟命案扯上关系。
如今,整个公安系统已经知道了付靳锋跟她处上了对象,现在她又跟命案扯上关系了,其中一名年轻点的公安,小声地问一名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公安:“聂队,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平章分局跑一趟,把付队找过来,让他过来帮忙审理案子。”
聂鑫点头,“查案的事儿付公安的确擅长,让他过来跑一趟也好,他对象在这里呢,不怕他不来,小赵,辛苦你去跑一趟,把付公安给请过来。”
提意见的小赵:......
此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干嘛多嘴给聂队提意见,从城北旧区骑车到城南地界的平章分局,要花一个半小时左右,来回就得去三个小时,虽然是骑自行车,不是徒步走过去,可是来回骑三个小时的自行车,想想都累得慌啊。
但聂鑫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了话,他不想去也得去,于是骑上自行车,吭哧吭哧地往城南地界的平章分局去了。
一般来讲,分局之间的公安,在没有借调,出现了几个地区有所关联的案子,或者向兄弟分局请求增援的情况下,别的公安是不会去多管闲事,插手别的分局所管辖范围内的案子。
如果公安的家属亲朋牵连命案,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讲,该公安是不允许调查亲朋好友所在命案,避免调查起来案情来,出现偏颇偏倚的情况。
不过肖窈只是报案者,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杀人凶手,再加上付靳锋办案的名头实在是太响,能请动他来城北地界协助破案,尽早把案子给破了,对他们城北分局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赵公安一走,聂鑫就听见肖大芳对谢英豪说:“谢医生,我已经改名叫肖窈了,请你以后叫我肖窈,或者叫我肖同志,不要叫我肖大芳。”
肖窈牵连的几次命案中,其中两次都是谢英豪到现场做尸检,肖窈对他印象很深,实在是这年头愿意做法医的医生实在是太少了,她很容易认出他是谁。
谢英豪哦了一声,也不追问她为什么换了名字,他将手中放着各种尸检设备的箱子放在地上,半蹲下身子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只白色的很厚的四方医用口罩从头戴到嘴上,接着再掏出一双泛黄的橡胶手套,边戴边问肖窈:“肖同志,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在命案现场?”
“里面死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都是女性,都死在房间里,死于棍子多次敲头......”肖窈简单描述了一下里面的状况,接着道:“其中一名死者名叫洪丽,是我的表妹,上月刚满十六岁,是钢厂中学的初一学生,在时局变了以后,她跟一帮同学参与了小红兵队伍,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尤其害得她家一个邻居大婶以死证明清白,他们家跟邻居的关系从那以后变得十分恶劣,她跟他们父母也闹得断绝了关系,最后被她母亲赶出了家门。
大约在两个月前,她跟旧革委会一个副主任勾搭上,被那男人带着,住在了这里。后来旧的革委会被推翻,那个男人被抓住处决了以后,她又勾搭上了新的革委会,一名姓邓的副主任,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一个多月,被原配的人现,大概是五天前,邓主任的原配带了一群人过来,把她揍得半死不活。
那时候我为了她的父亲,四处托人找到她,劝说她回去救她的父亲,她没答应,今天她的父亲回家了,她的母亲十分挂念她,想见她,我带着她的母亲,也就是我姑姑来找她,我们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我们俩人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道,都觉得不对劲,我就把门给踹开了......”
肖窈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给谢英豪听,也算变相的说给站在院子里,没有第一时间进屋里调查的三名城北刑侦公安听,他们大概是也想听听她这个报警人看到的第一现场是什么样子。
说完这话,肖窈想起肖翠兰还晕倒在地上,再不把她弄醒,得着凉出事了,于是赶紧跑进里面客厅去,把肖翠兰半扶着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她一动,几个公安和法医都赶紧跟了进去,看到她是在给一个中年妇女掐人中后,联想到她刚才说得话,明白这妇女可能是那名名叫洪丽的受害者母亲晕厥了过去,众人都没说话,各司其职,调查的调查,尸检的尸检,做痕检的痕检。
“根据我的检查进行判断,三名死者死亡时间大约为三个小时左右,死亡时间约为八点半到九点半左右,有可能是刚入夜没多久,周围的邻居可能刚入睡没多久遇害。”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谢英豪蹲着身体,拉了一下洪丽垫在身下的一条胳膊,那胳膊随着他的动作动了一下,接着有些许迟缓感,缓慢回到原来的位置。
从尸僵的程度来看,他很肯定的判断,洪丽三人死亡的时间不过三个小时。
聂鑫站在他身边,看完他扒拉死者手臂,死者手臂的反应以后,认同得点点头,“确实。”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刚入夜没多久,凶手就动了手,两名成年女性不可能没进行呼救反抗,那时候附近的邻居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周围的邻居就没听到一点动静?
此刻另外两名公安已经勘察完整个平房,以及附近的情况。
其中一名痕检公安,手上戴着一只白手套,拎着肖窈此前看过得那条半臂长,一端带血的铁棍,到聂鑫面前道:“聂队,这应该是凶手袭击死者的凶器,此凶器跟死者头部被砸得伤痕相吻合。”
聂鑫点点头,就着那名公安的手,用手中的电筒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那名公安说:“把凶器收起来吧。”
那名公安依言,把凶器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透明的凶器保管袋子里,继续说道:“聂队,我在整个屋里勘察了一圈,两个房间里的死者都死于铁棍多次敲击头部,把头骨神经组织破坏,流血过多而死。两名成年女性死者,死前都遭受了暴力侵害,嘴里都被塞了一种类似于北方搅团的黏糊黄小米食物,粘住了她们的嘴和喉咙,致使她们喊不出声来。现场除了左边屋子靠床的那面墙有个血手印,右侧房屋从窗户到院子外墙下有一串四十码穿解放鞋的带血脚印外,现场没有凶手多余的脚步、手印、指纹等痕迹。而左边那个房间的血手掌印,经过我对比检查,可以确定,是屋里那名二十多岁的女性死者留下的,她死前应该反抗过凶手,但屋里却没有明显的打斗迹象,显然这名凶手,身体健壮,力气极大,能轻易制服身体纤瘦的女性,且具有一定的反侦意识。”
聂鑫先前也对着这个屋子的现场转了一圈,进行了勘察,的确如痕检公安所说的那样,不由皱着眉头道:“如此看来,凶手可能认识三名死者中的两名成年女性之一,特意拎着凶器上门来寻仇,在把她们杀死之前,还特意给她们煮了黏糊的搅团让她们吃下去,之后对她们实施了侵犯,再把她们击杀,最后还抹去了他在屋里的踪迹。可凶手真能做到如此心思缜密,又为什么把凶器遗留在屋里,为什么不从正门离开,反而要跳窗逃走,一路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脚印?”
派出所的郑公安道:“这会不会是祸水东引,凶手故意留下凶器和脚印,企图混淆我们公安的调查方向?又或者,他在杀完人,清理屋里痕迹之时,生了什么事情,惊动了他,使得他不得不扔掉武器,仓皇逃走?”
痕检公安道:“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们都得查下去,这是我们的职责。”
聂鑫翻他一个白眼,“要你显眼废话,你继续沿着屋里勘察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痕迹。”
很快,几名公安已经在外面拉好了警戒线,除了痕检公安和聂鑫,其他两名公安挨家挨户地去敲周围邻居的房门,了解案时间段的情况,周围居民房屋屋子灯光都亮了起来,各种声音嘈杂一片。
平房客厅里,肖窈终于把肖翠兰给掐醒了,为了避免她再次晕厥过去,肖窈还特意往她鼻翼间抹了一点清凉油。
当清凉油那独特的味道不停萦绕在鼻尖,冲击着肖翠兰的大脑和灵魂,她在肖窈怀里呆滞了许久,忽然回过神,记起自己女儿死去的惨状,嘴里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双手紧紧握着肖窈的手臂,大声哭嚎:“大芳,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丽丽不可能会死,她怎么可能死呢,我不信,我不信啊——!”
像母兽失去幼崽悲痛至极的哀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不停徘徊,哪怕不了解情况的人,听到这哭声,都为之悲凉。
第95章洪丽之死2事故体质
当付靳锋收到风声,跟着城北公安来到城北旧区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这个时候城北公安已经现场搜查完毕,除了肖窈跟肖翠兰两人,还有一名跟着她俩的实习公安外,其他人都在原地等待付靳锋的到来。
见到付靳锋匆匆忙忙赶来,聂鑫上前跟他打招呼,“付公安,好久不见,这么晚打扰你,你该不会生气吧?”
“聂队,你以前帮我的忙也不少,你叫我来,是看得起我,我怎么会生气。”付靳锋跟他握了握手,四处看了一圈,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却没看到肖窈,于是问:“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别看了,你对象的姑姑,也就是死者之一的母亲哭得晕厥了过去,你对象送她姑姑去医院了。”聂鑫说完这话,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我们还没把死者尸体移开,就等着你来现场勘查一番。”
付靳锋点点头,也没多话,走进平房,先走去左侧房间,看了房间里一大一小两具尸体的死相和伤口后,他又围着屋子仔细的观察,现左侧房间靠近床头有一张半新不旧的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三个小碗,碗里有剩余的食物残留,仔细一看,里面是一些已经干涸的黄褐色糊状食物。
这显然是三个死者临死前吃的食物,不知道是她们自己吃进去的,还是凶手强塞给她们吃的。
凶手将她们杀了以后,或许是出于某种原因,或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没有将这些物证收起来。
付靳锋随手拎起一个碗起来,放在鼻翼间闻了闻,碗里残留的食物没有闻到明显的异味、药味,三死者人吃得食物,应该是正常的,没有放任何毒药、迷药之类的食物。
具体这些食物残留有没有药剂,还得法医拿回医院实验室里,具体化验才能得知。
看完左侧的房间,付靳锋又走去右侧的房间。
这间屋子本来就被砸得破破烂烂,一眼望去,一片狼藉,但就是在这样的狼藉画面中,有一些清晰得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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