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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低头,思索着白玉珠话中的深意,一时间,宫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可是陛下,我又何罪之有呢?我本就不应该卷入不是吗?”
沈瑜白觉得十分可笑,凭什么?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白玉珠抿了抿嘴:“瑜白,你真的觉得,我与十姑姑倒下,你能幸免?”
“并不是我想回来了!”沈瑜白显得有些激动,她握紧了拳头:“陛下!我也只想老老实实做个商人而已!仅此而已!”
白玉珠从怀中掏出了一副面具扔在桌子上。
沈瑜白一怔,眼神闪躲,似乎回忆到了什么。
“朕不信,你没看过这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你,十姑姑去寻你们,你当真以为她仅仅只是想你娘?那为何等了二十多年?”
面对白玉珠的质问,沈瑜白沉默了。
白玉珠见她神色松动,便又放柔了语气:“早在之前,十姑姑便发现了那些人,她必须去,朕其实阻拦过,毕竟皇宫再如何也比外面安全的多,可她心心念念是你们娘俩。”
她拿起面具,神色复杂,好似有些愧疚。
“朕是有错,十姑姑一开始只是想让你继承沈家,谋得一世平安,可你不认啊!后来你来了上京,朕是自私了一些,可!朕也在保护你!”
沈瑜白眸中恍惚,一段段散碎的画面被拼接…一幕幕闪现。
巷尾的黑衣人。
被驱逐的客商。
郑幽千说…
“我郑家可是世世代代在宫中做御医的,我奶奶想收你为徒,是你的荣幸…”
郑秋桑那一开始见她就毫无惊异的双眸。
“你可愿拜我为师啊?”
“城中那些闹事的客商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白玉珠看着沈瑜白的反应,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瑜白,有些事,你或许该知道了。”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回忆的味道。
二十六年前,祖皇帝突然病倒。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宫第一时间戒备森严,一道道禁令如同铁闸般落下,严防死守,不让一丝消息泄露出去。
祖皇帝的寝殿中,只有白玉珠的母亲白月锦和太子妃。
那时,白月锦还是皇太女,而白玉珠也还在襁褓之中。
祖皇帝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形容枯槁。
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白月锦的手,气息微弱却又充满愤怒:“锦儿,朕是被下毒的,背后之人,就在皇女之中……”
白月锦闻言,怒极攻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母皇放心,儿臣定会查出凶手,为您报仇!”
她当即发出命令,将皇宫戒严,势要揪出那个下毒之人。
然而,命运的齿轮并未停止转动。
在一个深夜,白月锦突然被下了毒。她只觉一阵剧痛从腹中传来,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倒下的那一刻,宫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暴乱逼宫开始了。
皇女带着重兵将皇宫团团围住,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白月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镇守宫中,她看向太子妃,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快带着玉珠逃生出去!一定要保住玉珠的性命!”
太子妃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襁褓中的白玉珠,对着白月锦重重地点了点头。
“月锦放心,我定会保护好玉珠!”
随后,她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趁着夜色,艰难地逃出了皇宫。
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在水乡中的白月吟。
彼时的白月吟,身着素衣,正悠然地坐在庭院中,看着满园的花草。
听到太子妃的到来,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见到太子妃的那一刻,她只觉眼前一黑。
太子妃声泪俱下,先是告知她女皇已死,又说皇太女白月锦也即将离世。
白月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十皇女,如今唯有你能救这皇城,救玉珠了!”太子妃哭喊道:“月锦撑不了多久了,那些皇女已经带兵围住了皇宫,你一定要救救她们!”
白月吟咬了咬牙,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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