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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心理学的书是白买了。
铃木香帆的调查结果算是在我心里有了大概的印象,我点了小蛋糕和黑咖啡给这位捉襟见肘,坐在咖啡馆也只喝了冰水的辅助监督,同时也向她表示了感谢。
“说起来,裕礼同学。”奶油蛋糕的香气飘满包间,铃木香帆叉起最上层的樱桃,似乎想到了什么,含糊地问:“你追溯咒灵的根源——是为了挖掘什么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我将那些文件交还给她,却不打算直接回答,只是取下自己杯子上的那片装饰用的橙子,说:“单纯有点研究兴趣而已。”
“你就算不想说,也不至于用这么显而易见的假话吧。”
铃木香帆咬着勺子,表情无奈,看起来没有信我的话,我不在意,直截了当地将苦涩的外皮和酸甜的果肉放进嘴里,眼神看向与落地窗相隔的人来人往的街道。
各式各样的低级咒灵依旧攀附在视野内的每块土地,无孔不入。
我对着日本咒术界的一切都充满探究欲,无论是寻常的事物,还是不寻常的事物。
手里的透明的玻璃杯中只剩下一块未溶解的冰,我将杯身举过头顶,聚在其中,正对着蔚蓝的天色。
这片土地孕育出了羂索、天元这两尊「大佛」。
怎么叫人不心生好奇呢?
我这般想着,用勺子将杯底的冰勾出来,放进嘴里一口咬碎。
然后,酝酿着几分哀悼的情绪,把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放在桌台上。
在日本的学校里,祭奠不幸去世的同龄人,通常会选择在其课桌放一只插着花的细颈瓶,如果知道对方在何处遭遇不幸,也会在附近的街道摆上鲜花。
二十分钟后,我捧着一束白菊走到丹波丘高校外,校方在外围放了张铺着白布的长桌,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周,仍有数量不少的花,大概是学校的师生和附近的人自发用来祭奠的。
我将手中的捧花挑了个位置放好,也许是因为我这身穿着校外制服还特意跑来送花的样子太显眼了,不少放学的学生三五成群从学校里走出来,有些人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朝他们点头示意,走上前出动向他们搭话。
有人对我摆摆手避开了,而有人回应了。
有几个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迟疑地朝我搭话。
“……你好。”
为首的那位少女梳着漂亮的双麻花辫,很坦荡地对我招招手,“问一下,你和小森亚纪认识吗?”
她看了眼我身上的高专制服,斟酌了一下用词,“很少有外校的人专门赶来送花,但我好像在送别会上没见过你。”
“我是她以前的国中同学,虽然不是同班的。”
我挑选了最不会出错的说辞,平静地朝她微微鞠躬,“小森同学以前帮我过一次,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很抱歉,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最近才得到消息。”
“这样啊。”对方松了一口气,她放软下去的态度改变得太突然,一时听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还以为是什么可疑分子。”
“明美……你还没放弃那件事啊。”旁边,正抱着虫笼的短发少女轻轻发话,“警方不都说了吗,是意外。”
被叫作明美的学生看上去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她皱起脸,并没有冲自己的朋友发难,只是强调道:“但就是很奇怪,出事那天,我有碰见过她上楼,也提醒过她天台现在禁止学生出入,可她还是去了。”
“小森她本来就比较特立独行……唉,你可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失礼了,打扰一下。”我出声插入了这场对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追问道:“难道小森同学的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意外吗?”
“……我不知道。”
明美闭了闭眼,抬起左手揉揉自己的眉心,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
“只是感觉很奇怪,那天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说着,她的目光移到教学的楼顶,很无力地说:“早知道会出那种事,就不该嫌麻烦不去管她了。”
我垂下眼,提出自己早该知道答案的问题。
“学校为什么没有把天台封锁起来呢?”我说,“难道小森同学捡到钥匙了?”
“那倒不是。”她一脸不快,“是施工人员没有锁门。”
也许是这句话引起了什么联想,原本一言不发的另一名长发女学生也点点头,“我抱作业去办公室那时,还撞见他去老师办公室那拿钥匙,老师当时有大声地反复强调要求他锁门。”
她提到,学校不仅贴了提示,还特意锁上了通往天台的门,只把钥匙借给施工人员。事故发生前,因为正好是中午,工人暂停了施工,和朋友去附近的餐馆一起去吃午饭,结果离开时忘记锁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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