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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梢传来一阵刺疼,徐星落蹙眉,想要避开,却感受到了他滚烫的呼吸,一时间耳朵又麻又痒,浑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满意的看到她的耳垂泛着薄红,步迟这才松口,站直后,面上又恢复到了清冷自持的模样,仿佛刚才那般恶劣的行径──是另外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所为。
徐星落攥紧了披肩的袄子,有些呼吸不畅,无声地注视着他,“你……”
步迟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重新回到那套浅紫色裙裳前站定,不急不缓道:“我送的礼物,小落可要收好了。”
徐星落连忙摇了摇头,捂着内里跳得凌乱的心口,仓促答:“不,不要了。”
她侧过身,作势便要往门外走。
哪知这会儿有巡城的卫兵忽地出现在门前。
徐星落下意识背过身去,顺道抬指攥了件不知名的墨绿成衣在手里,低垂着眼眸,佯装察看针脚。
“二位有何要事?”步迟面不改色地迎上前,高大的身形将身后的徐星落恰到好处地挡了个严实。
“时宅偷溜了一个丫鬟,肩上还受了伤,时家家主如今委托我们全城到处寻人。”其中一个巡卫说话间,还不忘往四周察看。
另一个巡卫则补充道:“不知步老板可曾见过?”
“既是逃跑时受了伤,应当去药堂,医馆或者西洋医院瞧瞧。”步迟上前一步,从容应对,稍稍拱手:“我这小小的裁缝铺,可容不下她。”
二人不信邪,正要绕过步迟,上前往徐星落那边走去。
步迟长臂一伸,温润的脸渐沉,骤然冷下声来,
“如今动荡不安,生意本就难做,还望二位,莫要惊扰我店中的贵客。”
那二人闻言,脸色变了变,亦知晓这位步老板乐善好施,性子温润如玉,生得又俊俏得很,在城中的名望不亚于那三大家族的继承人。
如今难得动怒,想来这位的确是贵客。
二人无声对视一眼,自知此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便朝步迟歉意地笑了笑,“失礼了,改日我们哥俩定带上好酒来给步老板赔罪。”
说罢,二人扭头,匆匆赶往下一家。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步迟的眼神里,显然不是存着疑问。
“我不会拖累裁缝铺,也不会……”不会暴露步迟在裁缝铺后院暗设的医馆。
徐星落紧抿着唇,抬步要走。
垂在身侧的左腕却被身后人擒住。
“既然要抵药钱,不若便去学堂帮个忙?”
男子手掌覆在她的腕间,几乎是用了极为固执的力道,而出口的话述,却是暗含挽留的哀求。
翌日午后的码头。
一辆崭新的车子停在岸边的街道上。
从轮船涌出的人流中,一抹墨色长款大衣的女子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头发烫成了时下最为流行的卷发样式。
“大小姐。车已经在等了。”
坐进车后座,时慕瞥了眼窗外飞速而过的街道,红唇一启,冷不丁出声:“人现在在医院?”
“先生他……已经回时宅休息了。”
时宅大门敞开,那辆崭新的车子调转方向,缓缓驶入院中。
一向寂静的时宅院子此刻喧闹非常。
“他这是做什么?”
时慕蓦地顿住了脚步,看向挤在院子中央喷泉旁的那一群人,别过头,嫌恶地皱了皱眉。
“是,是先生授意的。”
莫名其妙叫了一堆记者来,时家家主被行刺这一事情难道光彩吗?
“那个伤了我弟弟的女人,抓到没?”
时慕颔首,极为不耐烦的一甩手,时慕原本拎在指间的手提包被一旁的丫鬟捧住。
时慕没有再给多余的眼神,抱臂站在花圃左侧。
丫鬟捧着包,恭敬行礼,低头退下。
另一侧的助理则快步上前,犹疑片刻,终究还是和盘托出:“先生他今日找来记者,就是为了登报。”
登报?
依照她对时云起的了解,一贯行事作风低调的他怎会想着如此?
时慕此番归国,第一时间得知的不是婚讯,而是那个不识好歹,斗胆伤了她弟弟的女人竟连夜从时家护卫的眼皮底下逃出,当即怒不可遏。
她冷着脸,大庭广众之下,强作云淡风轻吱了一声:“登报……也好,与此人有关的案子定要一追到底。”
“不……不是的……”助理掐了把手心冷汗,细细道出其中原委。
听罢,沉默了片刻,时慕不禁拧眉,怎会如此?
她的弟弟,究竟被什么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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