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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安全屋卧室内,杰森已经把头盔当飞盘砸进墙里,砸出一个“红头罩专属”凹槽。
他整个人横在床上,脸埋进抱枕,声音闷得像是从地狱底下传出来:“她到底懂不懂我快被气死了!!!”
他翻了个身,狠狠揪住抱枕的两个角,眼睛都快瞪裂了,一边捶一边吼:“她让别人给她擦嘴!还笑得贼开心!那是我才有的待遇!!!”
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像极了一只抢不到猫罐头的“猛兽”,在窝里上演自我崩溃与情绪风暴的个人独角戏。
三秒后,他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第一圈——因为愤怒。
第二圈——因为嫉妒。
第三圈……纯粹是气不过。
顺带一脚踹飞自己的靴子,啪叽一声打在衣柜上,完美命中目标,可惜这命中没带来半点满足,反而让他更炸。
他炸毛成一团情绪刺猬,整个灵魂都在怒吼“她到底知不知道,别人给她擦嘴我都能吃醋吃到内伤!”
他试图在柔软的床单里找回点尊严,毕竟红头罩这个名号横扫哥谭东区,以狠辣著称,令人闻风丧胆……结果现在看见别人给自己女朋友擦嘴,就卷进被窝里连滚三圈,荒唐,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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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拽了拽枕头角,准备振作振作,重新做人——
然后他突然嗅到一股味道,一股甜甜的,又凉凉的淡香,是她的气息。
他整个人瞬间一僵,像是脑中一根紧绷的弦“嗡”的一声断了,接着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放松感。
那是她留下的味道,混着点和他一样的苹果糖般的洗发水味,还有她总是凉凉的体温渗进被褥时留下的余韵。
杰森顿时就破防了,他从情绪刺猬秒变顺毛猫,从暴怒状态秒切成小窝里咕噜咕噜的毛团状态,整个人“噗通”一声陷进了床中央,像一团没骨头的布,直接摊成了“被感情揉扁搓圆”的杰森饼。
他抱着枕头,脸贴在那点气息最浓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没出息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好喜欢”。
然后他翻了个身,毫无防备地露出了肚皮,就像一只被顺得服服帖帖的小动物,这场声势浩大的情绪风暴,就这么被一丝味道轻易安抚了下来。
他甚至脑子里还闪过一个不争气的想法:“……如果她再来摸摸我的头,说‘杰森不生气啦’,我应该能原地满血复活。”
“……可恶,怎么能这么没出息。”他脸埋进枕头,把羞耻和撒娇的念头一块埋了进去,嘴里还小声碎碎念,“别让我等太久啊笨蛋……”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二天芭芭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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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巢穴的隧道,和来时的路径截然不同,芭芭拉真切地感受到脚下的污水淌过靴底的触感,那种冰凉、黏腻又略带油脂感的质地透过鞋底传来,让人一阵起鸡皮疙瘩。她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熟悉的“真实触感”感到安心,还是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感到嫌恶。
她抬头望去,前方的水里插着一根破败的木头做第指路牌,上面缠满了乱七八糟的渔网,箭头指向前方,隐约能看见上面写着什么字,她咬了咬牙,照着那个方向前进。
下一步跨出去的瞬间,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猛地从四面八方吞噬而来——没有预兆,没有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拖拽到了某个地方。
等她再次眨眼,脚下那片熟悉的水泥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得过分的墓地。
哪怕她早就见识过魔法的荒谬与不可理喻,但这次的切换仍然让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明明刚才还是怪物巢穴的封闭结构,转眼却站在满是墓碑的开阔地带——而头顶那片浓灰色的天空仿佛随时都要压下雨来,云层低得就像能拽住人脖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而恶心的化学气味,像是废弃工厂里的漂白水和糖浆混合物,刺得鼻腔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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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眯起眼,扫视周围——然后,她看见了脚下,是一块熟悉的墓碑。
她的动作僵了一瞬,下意识抬起了脚。
“……抱歉。”她喃喃道。
她轻轻地从墓碑上挪开脚步,缓缓站直身子,低头默默看了一眼那块刻着熟悉名字的石碑,心情复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她的兄弟的墓。准确来说,是给那位死而复生、如今还在外面乱晃的家伙准备的空坟。
她并不感到恐惧,只是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滚——熟悉,冰冷,沉重,噩梦般却带着安心。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回来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送回,还是又一场不讲道理的空间错位,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现在站在哥谭。
她吸了口气,味道刺鼻难闻,却让她有一种诡异的——归属感。
“回家真他妈的一点都不温馨。”她低声吐槽,语气里带着那种典型的、对哥谭混乱现状的疲惫讽刺,她拍了拍裤腿,试图把沾上的污水和情绪一块拍掉,却只换来了几道更深的污渍。
站在这片阴冷潮湿的墓地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离开得似乎很久了,久到她有点忘了自己在离开前都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案件,信息收集,追踪行动……那一堆她尚未整理的记录档案,怕不是已经成了哥谭情报界的冷饭拼盘。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始盘点待办事项,手指还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早已失效的通讯器。
“……我是不是该先回一趟韦恩庄园?”她嘀咕着,“给家里那群患得患失又死傲娇的混蛋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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