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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洗砚抵达时,两人在会议室已经吵了起来。
无论是维德公关、还是星云科技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都被间接或直接地赶出来,完全不懂这俩人在吵什么。
“……莫名其妙的,”有人悄悄告诉叶洗砚,“前面还挺好的,后面,关于年会宴会的安排时,叶经理按例询问,是否需要准备一桌额外的’孕妇餐’,专门为怀孕的女性员工准备;殷总监说没有这个必要,孕妇们对禁忌食物的了解比他们更深,而且不需要特殊化对待。”
叶洗砚皱眉:“就因为这个?”
“不,后面还有,”员工说,“叶经理忽然说是啊星云科技都是加班狂人,孕妇也免不了加班所以敢怀孕的女员工很少;殷总监也突然冷笑问叶经理是不是含沙射影去年在深圳做的垃圾事。”
叶洗砚问:“什么?”
“我也不知道,”员工委委屈屈地说,“后面我们就被生气的俩人都赶出来了。”
叶洗砚深深叹口气。
他真不愿弟弟再去蹲一次警察局。
事到如今,除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恐怕也没人敢阻拦了。
叶洗砚推开玻璃会议室的门,清晰地听到里面两人剑拔弩张的争吵。
“叶熙京,你别敢做不敢认——分手后你还欺负岱兰——”
此时此刻,殷慎言已经狠狠揪住了叶熙京的脖子,阴郁的面容满是不悦。
叶洗砚的进入打断了殷慎言的话语。
后者冷淡地看他一眼,收了声,但并未放下拳头。
显然,他在顾忌什么,似乎并不想让质问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叶熙京显然无所顾虑。
“神经病啊你,”叶熙京骂他,“我分手后就没和岱兰单独吃过饭,到底是谁在欺负她?你别摆着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替她出头,之前你可是惹哭了岱兰好几次;但凡你好一点岱兰都不可能和我在一块,我就直白地告诉你吧,要不是你这张毒嘴,你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地藏岱兰照片连句喜欢她都不敢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你说啊?”
被激怒的殷慎言忍无可忍:“去年国庆假期,你敢说你没欺负她?”
叶洗砚微微皱眉。
——难道熙京那时候还偷偷回国见了岱兰?
“什么国庆?莫名其妙,”叶熙京说,“国庆节我压根就没回国!不信你问我哥!”
殷慎言愤怒的拳头险些落在这无耻、不负责任的男人脸上,但叶洗砚握住他手腕,有力地阻止了他暴打亲弟。
“殷先生,”叶洗砚沉静地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我不希望再去警察局替二位做担保。”
殷慎言烦躁:“这里没有你的——”
蓦然,他止住声音,冷不丁想到。
——去年,叶洗砚似乎一直都在深圳。
殷慎言瞳孔骤缩,震惊地看着叶洗砚。
与此同时,叶洗砚也嗅到熟悉的香水味。
湿漉漉的青苔,浓密森林的幽暗土地,淡淡的苦。
如此熟悉。
昨晚,就在岱兰的肩膀、发梢和脖颈间。
叶洗砚面无表情,视线冷冽锐利,定在殷慎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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