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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地面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煊咬过绷带的一头,不太熟练的打了个结,提醒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先离开吧?”
时一沅点点头,正欲去拉地上的羊毛卷青年,祁煊已然先一步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架了起来,还道:“他身上都是血,脏得很,你别碰,走我后边。”
这是又进入保护者的角色了?
时一沅瞥了眼他的伤口,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便随他去了。
她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出现,没那么容易治好,祁焕的心病不消,他臆想出来的哥哥便会一直存在。
而使他人格分裂的主要原因在祁夫人。
祁夫人知道了此事,怕是不仅不会心疼儿子,还会高兴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回来了,甚至有可能想彻底抹杀不思进取的小儿子。
祁焕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分裂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嘭!嘭!嘭!
地面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地下室的墙面也爬上了多条裂痕,与赤狼战斗的人实力想来不逊色他。
两人加快步伐,走出狭长的通道,迈上陡峭潮湿的石阶。
忽而,时一沅在开裂的墙缝中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金乌火息,她轻眨了下眼,心头冒出一个微妙的猜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祁煊,帮我个忙。”
祁煊正想问她要帮什么忙,一个手刀先一步落到他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打晕了。
“要你晕一晕。”时一沅淡定补充,顺势拉住他未受伤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任由断手断腿的羊毛卷青年滑落在地,并在他茫然的视线中说:“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大要被棠溪皇室逮回去了。”
羊毛卷青年立即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时一沅道:“如果你不想他被废掉精神力泉,连带着你们一群人再被关回天渊监狱,就闭紧嘴巴,别提我的事情。”
她抬手,在空中绘制了一枚交流星纹和一枚标记星纹,打进羊毛卷青年体内。
“知道了吗?”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在羊毛卷青年脑海中响起,他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时一沅不再看无力软坐在石阶上的人,耷拉下眉眼,露出仓皇的神情,咬着唇吃力地架着祁煊往前走。
羊毛卷青年见她一秒变脸,连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疼痛中渐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些。
她分明上一秒还在冷脸威胁他,下一秒便成了受到惊吓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小女孩。
难怪老大会把她带回来?谁能看透她纯真柔弱的气质,与躯壳之下冷漠的灵魂对视?
时一沅丝毫不在意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手推开了生锈的老式铁门。
不待她看清外边的情形,一道颀长的阴影便率先笼了下来,恰恰罩住了她纤细的身形。
来人瞧见她的模样,颇为意外地挑起眉,继而意味深长地哟了声,“这是哪家小可怜?瞧着怪惹人疼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一沅虚假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她抬眸对上姬司谕饶有兴致的目光,收起那点儿被熟人撞破伪装的尴尬,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姬司谕的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可见未干的水汽,战斗产生的气浪从外推来,卷过一缕晚香玉的气息扑上时一沅的面颊。
他似乎是沐浴过后还来不及把头发烘干,便急匆匆赶来,但身上星曜军校的校服穿得很整齐,规规矩矩的把外套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青年站在老旧的铁门外,在这暗沉的狭小空间里,把那一身鲜艳张扬的配色穿出了低调沉冷的禁欲感。
猫崽儿立在他肩头,瞧见了自家主人的‘惨状’,微微向前倾身,担忧又可怜地嗷呜了声,踮脚便想往她身上跳,却被姬司谕抬手拦住了。
他偏头训斥道:“你家主人这会儿正怕着呢!身体虚弱手脚无力,哪经得住你一顿跳?”
时一沅:“……”
她就不该为了容错,让自家猫崽儿去找这个男人!
小奶猫被训得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儿,虽然还想往时一沅身上蹦哒,但在瞧见她面颊上沾染的血污时,硬生生忍住了,并连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姬司谕瞧了眼昏迷不醒的‘祁焕’,轻笑了声,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从门外跨进来。
他拎起‘祁焕’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往旁边一丢,并在时一沅疑惑的眼神中用外套把她兜头盖住,长臂揽过她的后腰和膝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视野突然变黑,身体还传来失重的感觉,时一沅脑子一懵,下意识揽住了姬司谕的脖颈。
反应过来后,她全身僵硬,立即要挣扎,却被姬司谕轻轻颠了颠,还听他忍着笑低声呵斥:“受了伤就别乱动!”
时一沅:“?”
姬司谕替她补足剧情,“我知道祁焕为了保护你受了重伤,你很担心他,可他自有别人照顾,你现在最好老实点跟我回去。”
时一沅:“……”
啪叽!
猫崽儿从姬司谕肩上跳下,找到校服外套的缝隙钻了进来,贴着她的面颊蹭来蹭去,接连发出嗷呜嗷呜的小奶音。
时一沅忽略掉小讨债鬼的撒娇行为,木着张脸,任由姬司谕抱着自己往外走。
便宜哥哥这么能编,读军校真是屈才了。
-
有滚滚气浪接连不断扫来,是超凡强者之间战斗产生的余波,时一沅被挡住了视线,却能察觉到气浪中蕴含着灼热的金乌火息和肆虐的狂暴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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