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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知道噢。”
陆疏屿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纤细身影转瞬消失在眼底。
紧急传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下属匆匆赶来,请罪:“殿下,是属下来迟,您没事吧?”
陆疏屿站起身,松了松筋骨,笑了声,“自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两路尸体,没忍住啧了声,“本来今天就要动手了,没想到倒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下属没听懂他的话,“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疏屿笑得意味深长,“碰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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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柳戚戚并没有将那日那人放在心上,毕竟他见得也非她真容,更何况有那颗毒药在,普通人惯来贪生怕死,那人兴许寻仙问药都来不及。
她下毒杀人是家常便饭,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没想到,再一次出任务时,又遇上了那个人。
当时一群人围着他一人,夜黑风高,柳戚戚也是在一众人都倒下后,才看清男人的真实面貌。
她攀上高墙,翘起一条腿,满不在意身上的被溅到的血渍,笑得漫不经心:
“小可怜,又被我碰上了呢,我救了你一条命,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陆疏屿站在高墙下,看着她抬手支着下巴,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细腻莹白,仿佛月光凝成。
他身姿颀长,低低一笑,“总之我这条命已是掌握在姑娘手里,以命相抵,着实太过委屈了些,那——肉偿如何?”
柳戚戚忘了自己是如何跌下高墙,又是如何忍着怒火将人揍了一顿,总之,等她理智回归时,那人已经被她拎回自己的房子里了。
柳戚戚看着他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颇为头疼地扶了扶额。
那一夜,肉偿倒是没能成。
只是柳戚戚没想到,第二日她醒来时,那人竟然还在。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还没肉偿我这条命,如何能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戚戚冷笑一声,不耐烦地点了他穴道,转身拿着自己的剑出门了。
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管不着。
估计就是个酒囊饭袋,见她起色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的柳戚戚心高气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翻车的一天。
被未斩草除根的仇人追杀时,她的心高气傲成为了压死她的稻草,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缴下,她的力气被一波又一波迎上来的人耗尽,最后的力气勉强能支撑着她站起,气喘吁吁地抬头。
然而即便是陷入这种境地,她依旧是那个高傲的柳戚戚,没有丝毫怯场,面色一如既往地张狂:
“真是太高看我了啊,杀我一个而已,至于出动则么多人吗?”
“这得是多恨我啊,怎么,我是杀了你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儿子,还是折磨死了你最忠心耿耿的护卫啊?”
仇人恨她恨得想要将她抽筋剥骨,“穷途末路而已,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柳戚戚颇为豪迈地撩了撩头发,“愿赌服输罢了。”
仇人抬手,又落下,身后的护卫和死士拔刀,一拥而上。
柳戚戚勾唇一笑,慢慢闭上眼睛。
只是不甘,仍旧不甘,她还没混到雾影阁的最高层,还没让楼主对她刮目相看,还没……和那个与她既是对手又是战友的人一起出过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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